秦知韞本想裝作沒看見直接出宮,沒想到公孫乾卻徑直向他的轎攆走了過來。

“想必這便是懿安長公主殿下了,微臣平南公孫乾,參見殿下。”公孫乾有禮有節,看著便是一副修養極好的世家公子模樣,眼神卻帶著一絲侵略性的看向轎輦中的人。

秦知韞將眼神中的冰冷掩飾,畢竟這一世她與公孫乾還是第一次見,誰會對一個長相頗佳又風度翩翩的陌生人態度冰冷呢?

“平南王世子,不必多禮。”她嘴角帶著矜貴的笑,“離皇兄的壽誕還有近一月,世子進京倒是早。”

“微臣久在莽荒之地,向往京城繁華已久,自然要提前進京多走走看看,領略一番。”他摩挲著手上的碧玉扳指,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如水,唇邊的笑又隱隱帶著點玩世不恭。“可惜在下初至京城,還沒來得及找向導呢。”

“世子若想找向導,京城東文慶街一條街都是對京中吃喝玩樂門兒清的。”秦知韞懶得跟他在這多說,淡淡頷首,揮了揮手讓起轎,“世子進宮是為了覲見陛下吧,無極殿還有一段距離,世子莫讓陛下等久了。”

“多謝殿下提醒。”公孫乾似有些訝然,這長公主殿下似乎與之前查到的不太一樣呢?

出了宮,行到公主府的車駕附近,秦知韞赫然發現褚硯舟站在一側,似乎是在等她的樣子,但表情卻怎麼古裏古怪的。

“褚硯舟?你在這做什麼?找我有事?”

“本來有的,現在....沒有了。”褚硯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背後的宮門一眼,丟下一句“殿下真是好福氣。”便轉身離去,竟連禮都沒行。

秦知韞一臉問號,“錦書,他有病吧?簡直莫名其妙!”

錦書也看不懂褚公子這是怎麼了,往日對著殿下都是恭恭敬敬的,今兒這是抽瘋了?

本來剛剛見了公孫乾,秦知韞心裏還有些堵的,被褚硯舟這麼一攪和,倒是什麼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車駕走到公主府的那條街上時,卻見前麵走了的褚硯舟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立在拐角處。

錦書看見了提醒秦知韞,車駕在他身側停下,錦書幫忙掀開簾子。

“褚硯舟,你到底想幹什麼?”秦知韞有些沒好氣。

褚硯舟猶豫了片刻,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香袋,遞到車窗前。

秦知韞沒接,“什麼東西?”

“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說近日睡不好?微臣特意配了安眠的方子,敬獻給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賞臉收下?殿下若是擔心,可讓太醫看過再用。”褚硯舟一股腦說了一大段話,語氣有些生硬,但微微緊握的雙拳,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秦知韞擰著眉頭,“褚硯舟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說話就說話,怎麼還陰陽怪氣的?”

“若是殿下不想要.....便算了。”褚硯舟說著便想縮回手。

秦知韞眼疾手快地將香包搶了過來,“要送人的東西,哪還能收回去的?”

褚硯舟見她接過香囊,唇角沒忍住露出一抹笑。

其實她身為長公主,身體哪裏有點不舒服,太醫都能調理得好好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親手配製了十幾味藥材。

“褚硯舟,你知不知道,青年男子贈女子香包,代表了什麼?”秦知韞看他壓著笑的樣子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想跟我.....私相授受?”大昭倒是沒有那麼嚴格的男女大防,但互贈香囊這事,確實也有些...曖昧了。

褚硯舟瞬間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抬頭看她,耳尖瞬間也紅了。

“這....我....”褚硯舟剛想辯解什麼,看清她眼中的戲謔,才穩了穩心神,反調侃道:“前些年我娘給我做的香囊,殿下都搶了多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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