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正是科考舉子要進貢院的當口。

京城忽然發生了一起命案,吏部尚書程大人的內侄被人發現溺斃在護城河中,但手腳筋卻盡數被人挑斷,想是挑斷後才被人扔進河中的。

程大人的二夫人陪同周家人去領屍首時哭天喊地,鬧著要順天府尹盡早將凶手找出來。

可順天府尹也難辦啊,現場一點線索都沒有。查訪又得知,這周公子借著吏部尚書的勢,經常作威作福的,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得罪了多少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最近這不是連長公主的事都敢議論吧....喲,這莫非是....那就更不能查下去了呀....

當下便左推右推,反正先含糊過去再說。

又過了一日,在案發地找到了一封女子的絕筆,原是周公子與人搶姘頭,逼死了這女子,想來是這女子的情郎尋仇來了,這案子便也被草草結案了。

秦知韞聽說此事時都有些詫異,手腳筋都挑斷了,這是多大仇多大恨呐....

不過褚硯舟馬上就要進貢院應試了,秦知韞也沒多管這等小事,托人給他送了幾幅護膝、一套輕便但極暖和的雲絲被和一應考試用具。

科舉共有九日,多的是舉子沒準備好在貢院凍病的累病的,希望褚硯舟身強體壯點,真考個狀元出來。

坐在貢院內的褚硯舟,奮筆疾書了一整日,眼看天色越來越暗了,才慢條斯理的拿出蠟燭來點上準備做飯。

眼神掃過號舍中擺放著的一應用具,唇邊漾出一抹溫柔的笑,安安,真好.....

等待結果的秦知韞也沒閑著,先是到女學查看了一下各科的學習進度,想起自己許久沒去督促一下二表兄了,便施施然往城外的一座工坊而去。

正在煉爐邊跟工匠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沈言嘉,聽到長公主來了頭都大了,表妹讓他做的這個玩意,還沒啥進展呢。

“喲,二表兄,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麼成這樣了?”眼前的沈言嘉穿著一身短打,臉上和手上都是黑灰,活脫脫一小工模樣,哪裏還有一點往日世家公子的風流做派。

沈言嘉苦著臉抹了一把灰,“哎,表妹你要的那東西太難做了,做是做出來了,但試了好多次,準頭還是不行,你再給我點時間研究研究.....”臉是苦的,眼睛卻是亮的,這東西要真能造好了,嘿,那沈家軍可是如虎添翼啊。

“我就是來看看你,表兄莫急。這東西不著急,隻一定要精細才好,多多試驗,一定不要有失了準頭或炸膛之類的,以免屆時傷到自己人。”秦知韞拿起製作好的一把火槍,在手裏掂著試了試,“太重了,表兄可否再研究如何做得更輕些,連女子都能輕鬆攜帶使用的。對了,西北荒地多,開荒僅靠人力卻難,表兄得空時不若也想想可否改良一下如今的農具?”

沈言嘉的臉一下就垮了下去,上一個要求還沒做好了,這下一個要求又來了....果然,表妹就是個周扒皮。

要不是看在銀子給的多的份上,哼,他早就反抗了!

“行,包在表兄身上。”他拍了拍胸脯,髒兮兮的臉龐上散發著自信的光。

“那就等著表兄的好消息了。”

又參加了京城的幾場宴會,跟一眾命婦打了幾圈太極,套了點不為人知的消息後,終於到了放榜的日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