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新釀了幾壺梅花酒,記得殿下以前愛喝,便特意送幾壺來,不知道殿下口味可有改變?”褚硯舟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袍,衣擺處繡著繁複的雲水圖案,顯得沉穩,卻又不沉悶。

唇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笑意,眼神有些亮又有些燙。

嘶,褚硯舟這廝怎的好像越來越俊美了?

“褚硯舟,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本殿下明年可是要蟾宮折桂的,還有心思釀酒喝?”秦知韞動動鼻子,還沒揭開蓋子就能聞到酒香了,嚐起來一定很不錯。

“殿下放心,答應您的事,我什麼時候沒做到了。”褚硯舟將酒壺交給宿秋,“近日天寒,想著殿下略飲些酒,也可暖暖身子。”

“哼,你倒是有心了。”秦知韞傲嬌的道,“你在此等會,我也有個東西給你。”

褚硯舟送完酒也不知道找什麼理由留下,正打算告退,聞言眼神一亮。“好。”

秦知韞到了屋內翻翻找找好一會,才捧著幾本有些舊的書籍出來,“這是我外祖以前注解過,他可是我皇兄的太傅,記得好好研讀。”

褚硯舟捧著書,眼神訝然,殿下這算是幫他“作弊”嗎?

他失笑,自己在想什麼。便是沒有這些,他也相信自己能高中。

既然要科考,主考官和當今的喜好他自然是門清的。

不過,殿下如此在意他的科考,他也很感動啊。

“多謝殿下,有這幾本注解,在下科考定會有如神助!”

“貧嘴!”秦知韞瞪他一眼,不過內心卻有幾分高興,比起剛見麵時的生疏,現下這種相處倒讓她感覺有幾分回到了年少之時。

“聽說殿下要開女學?可需要男夫子?”褚硯舟想到一事,開口問道。

“你也聽說了?是的沒錯,我想開一所讓貧民女子也能讀書明理、學一技之長的女子學堂。”秦知韞先是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又說道:“至於男夫子,我倒是沒有考慮過。真正有才學的人怕是不會願意到女學來教習,我怕來的盡是沽名釣譽之輩。”

褚·沽名釣譽之輩·硯舟:..........他該如何開口?

“咳...”他握拳輕咳一聲,“不知道若是我得中狀元,能否到殿下的女學當教習?”

不等秦知韞回答,他又趕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沽名釣譽,我是覺得殿下此舉甚是大義,我雖為男子,但這幾年走南闖北,見了許多人間疾苦,也看到這世間男子比女子享受了更多的優待。我有時也會想,物無貴賤,萬物齊一,無論男女,生而為人,理應有一樣的權利,為何男子能讀書習字,拚一番事業,而女子就隻能在家相夫教子、終此一生呢?若能為女學一事盡一些綿薄之力,讓女子也能更好地存活於世間,也是一大幸事。”

“你真這麼想?”秦知韞有些震驚,她沒想到褚硯舟的思想,竟與她如此相合。

她忽然想起來,前世聽說褚帝也任用了幾位很有才幹的女子,但那時這幾位女子官位不高,她那時候忙著肅清朝堂,也沒過多關注。

“我不該如此想嗎?”褚硯舟見她詫異的樣子,反問道。

“不是,隻是有些驚訝罷了。”秦知韞收回思緒,“你若是來女學當夫子,可能會遭人非議。”

“不過是些庸人閑談之語,何足懼哉?”褚硯舟神色淡然,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好,女學籌建好也要到春日了。那我便等你蟾宮折桂後,再以薄酒相邀來此任教習了。”秦知韞嘴角輕輕上揚,冬日的陽光在臉上映襯出淡淡溫暖。

“那便謝殿下了。”褚硯舟伸展雙臂,合於胸前,笑著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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