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暫去柳成致丞相一職,改任為巡漕禦史,三日後便出發往江南一帶巡視漕運,處理河堤加固一事,將功折罪。”順慶帝說完便起身,不給朝臣再說話的機會。

“謝皇上隆恩!”柳成致心下散了一口氣,皇上還是愛重他的。

安國公哼了一聲,柳成致這奸佞小人,他不會放過任何機會把他拉下馬的。暫去?嗬,開玩笑,去都去了,他還能讓柳成致再上位不成?

嘿,不過這事就將柳成致這丞相之位擼下來了?長公主這神來一筆啊簡直。

長公主府,秦知韞正悠閑的躺在床上,就著眠冬的手喝著蜜水。

眠冬眼眶還是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像個小兔子,“殿下您這又是何必,您是皇上自小看著長大的親妹妹,皇上未必不會為您做主,何必要傷了自己呢?多疼呀。”

秦知韞摸摸脖子上的紅痕,雖然掌控了力道,但淤痕是真的,還是有點疼的。

秦知韞一開口,嗓子便啞啞的,“乖眠冬,好啦,別哭了,你家殿下有分寸。”皇家親情,嗬,這是上輩子的她才會信的。

現下的秦禛尚還對母後有幾分感激和孺慕,對她也尚有一些兄妹之情,所以她才會行此招。

剛剛宮中傳來的柳相被暫去丞相之位的消息,不得不說倒是意料之外,想來她這位皇兄,對柳成致也有些不滿了。

不過嘛,她想要的,可不止如此。

“穗禾,去看著點,若是皇兄來了,早些通報。”秦知韞懶洋洋的躺著,“皇兄來了再讓宿秋端喝的藥來。”

穗禾出去後,錦書用帕子沾了些藥汁,又往脖子上的淤青上輕輕抹著,眼裏盡是心疼,皇家無情,她自小便知道。

但殿下過往多麼尊貴、無憂無慮啊,如今卻也不得不算計起來。“殿下.....殿下的目的,用別的法子也未必不能達到,殿下常勸我忍耐,殿下自己卻心急了。”

“錦書。”秦知韞拍拍她的手,“此法雖笨了些,卻是現在最好的方法了。”她現在的力量太小,但她必須要盡快握住更多,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護自己想護的人。

剛說完沒多久,穗禾便通報皇上已經到了門口。

秦知韞往枕上一躺,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表情立馬變得泫然欲泣,配上蒼白的臉色和脖子上一圈淤痕,頗有些觸目驚心。

順慶帝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他心底也不由得一痛。

懿安剛出生時,他剛被記到母後名下兩年,還有些惶恐,當母後把這紅通通小小的一團交到他手裏,說“禛兒,這是你妹妹。”時,他還記得自己當時心有多軟。

還有母後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囑咐他要好好保護懿安。

他.....什麼時候,好像就漸漸記得不那麼清晰了呢。

明明這是自己最親的妹妹啊。

“妹妹....”他不由得呐呐喊出了兒時的稱呼。

秦知韞聽到這個稱呼,眼神微微閃了閃,臉上卻帶了三分不可置信三分懷念和兩分委屈。

兩行清淚恰到好處的流了下來,她委屈的叫了一聲,“哥哥....”

而後又像做錯了什麼似的,握著被子將頭轉向裏間,任憑眼角的淚,緩緩低落,陷入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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