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古井無波的臉,在聽見長公主三個字後,眼睫毛幾不可查的顫了顫,眼底漸漸浸上一絲情緒。

剛剛說話的穗禾往左邊移了一步,正好擋住柳容嗣窺視的目光,“柳公子,敢問這是發生了何事?”

柳容嗣傾了傾身體,見隻能看到秦知韞的裙擺,不免有些遺憾,興致缺缺的道:“不過是個府上不懂規矩的逃奴,做個書童還把本公子的墨灑了,說了他幾句就用硯台砸傷了本公子。”

說著抹了一把,伸著手往秦知韞那邊靠。“嘖,公主您看,我這頭現在還在流血呢。”

錦書一個冷冷的眼神投過去,看似隨意的轉了轉手腕,卻嚇得柳容嗣往後縮了一步。

他可記得,上次不過是多與公主說了幾句話,這叫錦書的娘們,就把他手臂給卸了,讓他痛了七天!

“逃奴?”秦知韞故作疑惑的開口,“我怎看著此人有些眼熟,倒有些像本宮的一位故人呢?”

青衣男子本是被抓著側對這邊,聞言卻倏然將頭一轉,背過身去。

“公主說笑了,公主的貴人哪個不是金尊玉貴的,這個不長眼的奴才何德何能?”柳容嗣有些心虛,他好像隱約記得這人是公主兒時的玩伴來著。

如果她真認出人來,執意要管這事,這還沒到手的鴨子,怕不是就要飛了?

“公主,在下還要趕緊回去懲治這逃奴,就不與公主多敘了。公主若還未用午食,前麵珍饈閣便是我娘開的,還請公主賞臉嚐嚐?”

柳容嗣裝模作樣的作了個揖,便招呼著家仆押人走。卻暗自舔了舔唇,公主倒是絕色,隻可惜現在看得見吃不著,不如先把這個吃得著的先辦了再說。

“柳公子倒與令妹一樣都是急性子。”秦知韞從穗禾身後走出來,“本宮還未說話,就都急著走。”

柳容嗣想到那天柳容玉回家頂著的那張豬頭臉,腳步頓了頓,卻聽秦知韞又道:“不過本宮雖不如柳相慧眼如炬,但人還是認得的,對大昭律例也是自小便倒背如流的。有些事,私底下做做也就罷了,鬧大了總是上不得台麵不是?”

拿我爹威脅我?柳容嗣咬了咬牙,他爹確實很不滿他與男子間的這事,他也是偷偷玩。

但.....“公主可別嚇唬我,我這點愛好,大昭律例可沒限製吧?”柳容嗣嗤了一聲,好形象也懶得裝了,幹脆承認了這事,反正秦知韞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大昭律例確實不禁此事,但卻有一條,身負功名者,不可擅自動刑。”秦知韞語調緩緩,說出來的話卻讓柳容嗣傻眼了。

“他?有功名,他才多大啊!”柳容嗣一臉不信。

秦知韞沒說話,穗禾也認出了青衣男子的身份,微微一笑,“這位公子十四便中了舉人,柳公子詩書不精、六藝不通,難道以為天下男子都如柳公子一般嗎?”

柳容嗣氣得臉都黑了,竟敢嘲諷他!

“私自羈押舉人,按大昭律例,可是要問罪的。”穗禾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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