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書看見雷曉倒回來查看,趕忙道謝:“謝謝覃同誌。我們先走了,再見,嬸子再見。”
“誒,再見!”覃母也學著揮揮手,斯文卻磕巴地說著再見,“走路小心點啊!”
覃母意猶未盡地看著那小姑娘背影,城裏來的娃娃還挺懂禮的,怎麼她就沒個女兒?
“來,累了一天,媽給你兌了糖水。”覃母扭頭殷切地看向小兒子,“可甜了。”
“娘!他一個大男人喝什麼糖水?”剛才逼問沈雨書的大肚子女人突然竄出來,抱住覃母的手,喝了一口糖水。
覃母直接敲了女人的腦瓜,她是真想打幾下,可眼下對方懷著孕,怕有差池。
“哎喲喲,娘你怎麼打我,我可是雙身子,懷著你們老覃家的骨肉,連碗糖水都不給喝嗎?”
“咱家哪裏短你吃短你喝了?一碗糖水也要搶,餓死鬼投胎啊你!”
覃母咬著後槽牙,心想當初就該咬死不鬆口,不該讓李來弟這個女人進門!老二也是鬼迷了心竅,那麼多好女人不選,偏選個攪家精!
李來弟頓時哭嚎起來,她可是懷了覃家的根,有什麼東西是她不能吃的!?
原本平靜的院子,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氣得覃母把那碗糖水一飲而盡,本想說重新給兒子兌一碗,結果兒子早跑沒影了。
最後大隊長從屋裏出來,李來弟才消停了。
廚房裏燒火的覃大兒媳無語地撇嘴,怎麼自己就那麼倒黴,攤上這麼個糟心的妯娌?!
走出覃家院子好遠的沈雨書,還在想覃蕭,他是大隊長的兒子嗎?
要是大隊長家的人都能隨意揍人,那這個大隊怕是不太平。
沈雨書懊悔早上不睡懶覺出來瞎逛,怎麼叫她撞破了那檔子事兒!
一路惆悵地來到了倉庫,進去時,管理員還在整理農具。
糧食早就分好了,每人五十斤紅薯土豆,二十斤糙米,二十斤雜糧麵,二十斤玉米碴子。
“怎麼都是些小姑娘?能搬得動嗎?”
管理員看著新來的這批知青,是一水的小姑娘,有些頭疼。
隻是,掃過沈雨書的時候,眼神多停了幾秒,這姑娘,長得有些眼神啊!
“我們借隊上的板車拉回去,行不?”雷曉本來提前了兩個小時下工,但這幾個新知青,始終人不齊,這下弄得這麼晚了。
“明天再借,你們今天可以先搬一點回去。”管理員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又沒工分的事,他還想早點回去休息。
“不耽誤你下工,我們明天把板車還回來就好了。”錢多多看出了這人就是不想等他們,有些不大高興。
“要是板車有損壞,誰賠償?”管理員顯然很有經驗,“你們自己耽擱了這麼久,能怪誰?明天再說吧!”
“搬不搬?不搬我鎖門了!”管理員拎著一串鑰匙搖晃。
“好,我們明天中午來借,麻煩您明天稍微等等我們。”雷曉笑道,心裏有些惱火,明天中午看來是沒有休息時間了。
沈雨書挑了一袋玉米碴子扛在肩上,“雷姐姐,我先出去等你們。”
沈雨書趁說話的間隙,多看了兩眼那管理員,剛才就注意到對方的眼神,似有若無地落到她身上。
難道,對方是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