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京市來的沈知青?”
沈雨書剛開門,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的半大孩子,長手長腳,瘦的厲害。
此時光著腳,手裏提著個小桶,眼神好奇又不滿地上下打量她。
“嗯,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雨書壓根跟不認識這個孩子,對上他的眼神感覺莫名其妙,不過看著他清秀的五官,有幾分熟悉。
小孩手裏的小桶裏發出細微的聲響,沈雨書撇了一眼,裏麵是一些小魚小蝦小螃蟹。
“小……沈知青,我是大山,奶說了,既然都到隊上了,趕緊回家。”小男孩幾乎脫口而出小姑兩個字,但及時止住了。
麗姑姑打電話說,親小姑嫌棄他們是泥腿子,不想認他們。
還真是,都回村兩天了,還不回家去。
大山看看沈雨書身上漂亮的碎花衣服,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補丁,自卑地低頭抿唇,轉身就要跑。
“站住!”沈雨書一把拽住了小孩的手腕,腕骨硌人,好似稍微用力就能拽斷他的胳膊。
“跑什麼跑,說清楚點。”
沈雨書向來敏感,那熟悉的五官,以及讓她回家的話,瞬間就把前後聯係起來。
這小孩跟原主的親生家庭有關。
小說之中,原主剛來時,張家似乎也來打聽過,但原主病得厲害,一直住在知青院裏,沒有什麼來往。
下鄉不到半個月,原主因病而亡,張家倒是幫忙埋了原主,在後麵的劇情中出現不多,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但能看出來,張家更偏愛張燕麗,就是抱錯事件中的真千金,對於生病的原主,不聞不問,死了才出麵。
沈雨書清楚小說的尿性,其中必定有誤會,或者是張燕麗的挑撥,才會導致原主和張家沒有來往。
所以必須說清楚。
“奶讓你回家,我說的夠清楚了,你還想怎麼樣?”
大山見到下工回來的趙衛國和李進軍,又羞又窘,想要甩掉沈雨書的手,沒想到甩不掉。
沈雨書慶幸自己吃飽喝足睡夠了,險些沒抓住這小子,冷著一張臉問:“你姓張?”
“明知故問!”大山冷哼一聲,語氣不好,帶著一股惱意,但心裏卻走神,小姑皮膚真白,跟奶奶一樣。
此時趙衛國和李進軍走到門口,李進軍瞟了一眼兩人,沒有多管閑事的癖好,直接進院子了。
趙衛國死性不改,見沒有其他人,又笑眯眯的,用一種膩歪的語氣,招呼沈雨書 :“沈知青幹嘛呢?”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兩個人關係很不錯。
大山眼珠子一轉,想趁著沈雨書分神的功夫,逃脫桎梏逃跑。
沈雨書注意力卻是一直在大山身上,猛地發力把人拽回來,大山沒有防備,崴了腳,手鬆了小桶,魚蝦都撒了。
大山見到地上蹦跳的魚蝦,眼眶紅紅,情緒崩了,“你個壞女人,欺負小孩……”
“給我閉嘴!”沈雨書還是緊握著大山的手腕,扭頭先對惡心人的趙衛國斥道:“趙知青,你想看熱鬧可以,別跟我說話。”
“好了,到你了。”沈雨書從前去幼兒園實習過一段時間,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給小屁孩斷官司的情況了。
“張燕麗和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