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沈雨書停在一棵樹下,擰開水壺灌了幾口水。
稍微歇了幾十秒,又繼續跟上前麵的男人,兩人之間已經隔了一大段距離。
覃蕭突然停下,扭過頭,靜靜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沈雨書:“……”
她痛恨自己這具身體體能太差,繼續咬牙小跑一段,追上了前麵的人,發現知青院已經在前麵不遠處了。
“到了,以後不要隨便亂跑。”覃蕭看她已經把頭發紮起來了,額角側邊翹著毛絨絨的碎發,模樣乖乖巧巧的,又加了一句,“也不要披頭散發的。”
不過是走了一段路,就臉紅氣喘的,這麼嬌氣,往後下地豈不是得哭出來?
覃蕭多打量了兩眼,一擺手,轉身走了。
“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沈雨書急忙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雖然對方沒有警告自己,但沈雨書很有自知之明,表示自己不會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嗤——”
覃蕭頭也沒回,發出一聲悶笑,笑得讓沈雨書心發慌。
這什麼意思?
沈雨書不管了,說完轉頭跑回了知青院,回床上癱著了。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沈雨書醒過來時,雷曉已經做好了飯。
沈雨書出門看見下工的趙衛國站在院子裏,盯著她晾在竹竿上的衣服看,心裏又是一陣惡心。
“嘿嘿,沈知青……”趙衛國討好地看向她,語氣有幾分滿足,沒想到小丫頭的衣服也好香。
跟她這個人一樣,白白淨淨又香香的。
要是沈雨書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可能會直接罵他一頓。
但沈雨書並不知道,隻是把衣服收了回來。
雷曉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恰好看見這一幕,心裏也不舒服。
雷曉轉身回到廚房,拿了四個海碗,把食物分成了四份,等到趙衛國看到時,變了臉色,質問道:“雷曉,你這什麼意思?”
“趙衛國,你別沒事找事。”雷曉作為老知青是知道趙衛國的德性的,當年知青院裏的女知青,哪一個沒被他騷擾過。
要不是她性格強硬,趙衛國不敢惹到她頭上,也不會一直保持著表麵的和平關係。
“雷姐姐做飯辛苦了。”沈雨書走到廚房,就看見兩人對峙的樣子。假裝若無其事地端了一碗道謝。
趙衛國像是看不到他們幾人之間的齟齬,一見到沈雨書就癡癡地喊:“沈知青……”
“你有什麼事嗎?”沈雨書還沒遇到過這麼惡心的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回答。
她怕對方會說出更惡心的話。
“也沒啥事啊……”趙衛國笑嗬嗬的,心裏認為對方終於是願意跟他搭話了。
沈雨書摸了摸海碗上的缺口,喝了一口熬得香甜的大碴子粥,這比早上濃稠的多。
“沒事別叫我,你的聲音真的很難聽,我不想聽到你跟我講話,以後沒有要緊的事別跟我說話。”
趙衛國原本喜滋滋地聽女孩講話,聲音又嬌又脆,要是能拉拉小手,互相喊喊名字,豈不是美哉?
但他把整段話的意思捋清楚了,臉色瞬間變了。
以前聽過更難聽的話,但不知為什麼,趙衛國感覺自己有一種吐不出咽不下的不快感。
沈雨書憤怒的端著海碗回屋,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太禮貌了。
艸!
她記得以前自己也不是這麼文靜的小女孩,明明剛才真的很想罵趙衛國,但是偏偏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