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付同誌為我擔心,我還好,有些暈車。”沈雨書能感覺到對方非常的友好,但心裏下意識地不想與之親近。

姑且稱其為直覺,以往24年的人生經驗,她通常是按照心裏的感覺判定要不要與一個人深交。

況且,她現在是炮灰,對方是女主,離遠一點她也更安心。

付琦玉咬了咬唇,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空了一塊般難受,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遠離了自己。

而那種感覺的來源,是旁邊的少女。付琦玉心裏有些不安。

“誒,閨女,我看你都睡了一路了,給大媽我讓個座,哎喲,大媽我腿腳不好,站了一路要緩緩了,咱倆可以換著坐昂!”

沈雨書坐得外座,過道上有個大媽直接動手扒拉她,手勁兒大得要把她從座位上掀下來。

“媽,我要坐。”大媽旁邊還有兩個半大孩子,都盯著沈雨書的位置。

付琦玉冷眼看著,之前在火車上想要照顧小姑娘的心思蕩然無存,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遵從內心。

沈雨書在社會上混了兩年,也不是當初麵皮薄的小姑娘了,用指甲狠狠地摳了一把那大媽的手背。

“哎喲!”那大媽驚叫一聲,自從她老婆婆死了,好些年沒被人這樣掐過了,心裏那叫一個恨。

這小妮兒,長得倒是白嫩白嫩的,心眼還不少。

“你……”

“咳咳咳咳咳……”沈雨書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大力地咳嗽起來,“我,大媽,咳咳我是生病了,不是不讓你坐,您別掐我,我害怕……咳咳咳……”

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倒不完全是裝的,半真半假,咳得滿臉通紅,眼淚直流。

“你這麼大年紀了,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事兒?人小姑娘都病成那樣了,你好意思下手?”

“妮兒,別怕,你放心坐著,我們看著她,不會讓她欺負你。”

有觀眾聲討這位大媽,大媽麵色抽搐,可在那麼多視線下,也不好做什麼。

沈雨書也忙不迭順坡下驢謝過為她說話的人,然後疲憊地睡著了。

大夏天,原主在擁擠的火車上燒了幾天,身體很不舒服。

沈雨書也確實感覺精神不濟,等到又聽到付琦玉和係統的提示聲音時,已經到了鎮上。

那想搶她位置的大媽,走前還啐她一口,一手扯著一個小崽子,大步昂揚,往車門走去。

沈雨書沒在意,也沒精力在乎。

感冒就是頭重腳輕,她抓起包裹,兩腳虛浮地也往車門去。

下了車才發現,已經有好些知青等著了。

還有來接知青的人,各大隊派來的代表,有的是牛車,有的是拖拉機,有的是驢車。

“去那邊歇會兒吧!”

付琦玉終於還是忍不住,扶著暈乎乎的少女,往旁邊的樹蔭下走去。

“謝謝。”沈雨書禮貌道謝,和女主維持表麵的和諧,也很重要。

“哞——”

走到樹下,原本在樹底下啃草的牛突然仰頭朝她叫喚,嚇了沈雨書一跳。

“啪!”牛屁股上挨了一道不輕不重的鞭子,牛尾巴甩了一陣表示不滿。

沈雨書發現抽牛屁股的是個年輕人,視線模糊沒看清對方的臉,仍然點了點頭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