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有蟲子從男人的肚子裏爬出來,起初是大的,一條一條像帶血的蜈蚣一樣,看得人起雞皮疙瘩。
望著望著,這男子的身上立馬起了一條又肥又白的蛆蟲。隻在轉眼間的功夫,這些蛆蟲便將男子身上的肉卻給吃光了。然後化作一隻隻漆黑的蒼蠅,男子的身上隻剩下了一具骨架。
那些蒼蠅的肚子鼓鼓脹長,一隻隻充滿了血,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脹破似的。
我記得小時候,好像見過這種蒼蠅,叫牛血蒼蠅來的。會叮在牛的身上吸牛血,要是落在人的身上,被叮一口,便會立馬湧出一股殷紅的鮮血來。
“快走,這些是吸血蒼蠅。”我朝波波小姐大聲喊了一句,便拽著她的手拚命地向前跑去。
然而,就在我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忽覺腳下被什麼給絆了一下,身子一陣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
我回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跳,隻見先前那名被我們殺死的道士,很快又爬了起來,渾身隻剩一副骨架,穿著一襲寬鬆的道袍,張牙舞爪地朝我們的身上撲了過來。
我和波波小姐驚慌失措。
就在這時,波波小姐養的那隻小鬼過來了。他縱身一躍便跳到了波波小姐的身上,然後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那名骷髏道長,嘴裏發出一陣陣“吼吼”的叫聲。
然而,這小家夥隻是瞪大了眼睛,大聲叫喊著,卻不一直不敢跳上前去。
我想大概是這小家夥也害怕了,或許是不知道從哪裏下嘴,畢竟小鬼喜歡咬人,可現在的道士已經變成了一隻骷髏人。
望著眼前的這位骷髏道長,我的心中好一陣狐疑,忍不住朝波波小姐問了一句:“怎麼會這樣?這人不是已經被我們殺了嗎?”
波波小姐搖了搖頭道:“我看,這家夥極有可能,本來就是一個鬼,而且是一個不死鬼。這種鬼據說生前都是有修行的,因為犯戒,而死。死後有一部分人,便成了這個樣子。既未能做得了僵屍,也不會成為遊魂。他們在自己清醒的時候,會變成人的樣子,做著和生前一模一樣的事情,一旦他們的魂識被人打散,便又成了骷髏。”
“啊!那我們怎麼辦?”我朝波波小姐道。
“快,臥倒。”
忽聽波波小姐朝我大聲喊了一句,旋即便往我的身子撲了過來,將我撲倒在地上,然後用整個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
她用一頭長發蓋住了自己的臉,小聲朝我道:“喬陽,剛才那些血蒼蠅來了。”
波波小姐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往自己的包裏摸東西。不一會兒,便見這丫頭從自己的包裏摸出了一盞手電筒,然後把手中的電筒,打開了,一束燈光立馬照亮了我們的身旁。
波波小姐將手中的電筒丟到了離我們大概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很快那些吸血蒼蠅便朝電筒的身上撲了過去。
不一會兒便將一盞手電筒趴得滿滿的。強烈的光芒照射在蒼蠅的肚子上,顯得又紅又脹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脹破一般。
“啵!”
突然,有一隻蒼蠅的肚子被脹破了,緊接著,從它的肚子上流出一股殷紅的鮮血,將手電筒的鏡片都打濕了。
很快,又是“啵”地一聲,另一隻蒼蠅的肚子被撐破,鏡子上再次流了一道鮮血。
“看來,這些蒼蠅怕了光和熱。”波波小姐朝我道了聲。
“嗯!我想應該是。”我朝波波小姐點了點頭道。
我的話剛說完,便又聽到“啵”地一聲,又一隻蒼蠅的肚子被光照破了。
望著無數的蒼蠅朝那一盞亮著的手電筒撲去,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朝波波小姐道了聲:“好了,我們看看大胡子他們怎麼樣了吧!”
“嗯!”波波小姐點了點頭,便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然後跟著我一塊兒朝前邊走去。
此時,已經聽不到喊殺聲了,陰兵明顯的少了許多,大概還剩幾十個人的樣子。
我朝遠處望去,隻見大胡子和他的兒子每人騎著一匹駱駝,正迎風而立站在一個沙丘上,凝望著遠處。
另外一處,則有兩名身著鎧甲的古裝戰士,正與先前道士召喚出來的那些陰兵們打鬥著。
“大胡子他們父子倆脫險了。”我朝波波小姐道了一聲,不經意地朝後一看,先前的那名道士,正朝我們的身旁緩緩走過來。
這家夥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人,似乎是在憑聲音辯聽著我們的方向。
那家夥一會兒朝左,一會兒望右,時不時便張開那骷髏頭裏的嘴巴發出一陣陣沙啞的聲音。
波波小姐扭頭朝那名道士望了一眼,牽著我的手繼續朝前走,朝我道了聲:“走,我們先到大胡子的身旁去。別理這死道長。”
“好吧!”我朝波波小姐答了一句,跟著波波小姐一起朝前飛快地跑去。
誰知我前腳剛走,那骷髏道士也像是一陣風似地,飛快地跑了起來,始終離我隻有兩三米的距離,這一幕可把我嚇壞了。
“波波小姐,等等!讓我把這家夥收拾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