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蔣文娟,快步地從叢林中穿過。
我心裏不免有些著急,這荒山野嶺的,真要是一個人落在這裏,還是蠻怕的。不管怎麼樣,蔣文娟是個大活人,是友是敵都不重要,隻要是個活的,多少是一種安慰。
想到此,我便準備叫住這丫頭。可就在我剛一張嘴,準備喊出聲來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跳得我身子一顫,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噓!”
我回頭一看,清寒的月光下,有一張熟悉而又略顯蒼老的麵孔,出現在我的麵前。是師父。
“別作聲!前麵那個妹子不是人。你別再跟著她了。”
“啊!這怎麼可能,剛才她還和我在一起呢?”我說。
“有什麼不可能,你自己看。”師父牽著我的手,朝前走了幾步,讓我在一塊石頭下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前邊的景象。
月光下的蔣小娟站在小溪邊。
她用手抖落了滿頭漆黑的長發,旋即在她的腦袋兩側,顯露出尖尖的耳朵。是貓耳。
“看到沒有,這姑娘是個貓女,她是被貓靈附體了。”
我現在想起來了,難怪剛才那個叫老閔的盜墓賊,用竹簽插樹上的那一隻死貓的時候,蔣文娟會痛得在地上打滾。
原來,她是被貓靈附體了。
看來,她就是鄒麗那死女人,所養的那隻貓,死後化成的幽靈,所附體的命物。
“師父,那這個姑娘是貓靈還是鬼啊!”我問。
“一個被貓附了體的人,不過我想她的身上,已經喪失了人魂,就算把貓靈趕出她的身體,用不了多久,也會死去。”師父一臉認真地答道。
“唉!有點可惜。多漂亮的一個妹子啊!”我不經意地歎了一口氣道。
師父朝我白了一眼,冷冷道:“這哪像是一個茅山弟子說的話。身為茅山弟子,要懂得節欲。不但要做到口淨、意淨,眼淨,還要做到心淨。女人會是你修行路上的最大障礙。尤其是想要練出天眼的人,更加不能好色,美女看多了,會阻礙你成就天眼神通。”
我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知道,師父也是為我好。不過,說實話,要讓哥們做到眼淨,看一下美女也不行。我隻能在心裏,對師父說這句話“臣妾做不到!”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裏呢?”我問。
師父用手指了指前邊正在溪邊駐足的蔣文娟道:“看到沒有,那女人在吃什麼?”
我朝前一望,不由得嚇了一跳。隻見這妹子正用雙手捧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往嘴裏送。就和我那一次遇見練小茹吃魚的情景是一模一樣的。
看到這妹子吃魚吃得非常投入的樣子,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再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啊!可如今卻成了貓女,說沒就沒了。
“走!我們先去三棵鬆看看。”
師父突然叫了一句,旋即便轉身朝三棵鬆的方向走去。
師父告訴我,他和陳婆原本是去看了那個女屍墳墓的,後來又進到樹林裏,本來打算,一起去山腰的太陰廟,結果在林子裏走散了。
聽了師父的話,我心裏的擔心又多了一重。沒有想到,像師父這樣的高人,也能夠在這山林裏迷路。看來,這地方的陰氣不是一般的重。
師父又問了我的一些情況。我把遇到林敏和漢斯及後來遇到了蔣文娟和兩位盜墓賊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向師說了。
師父聽了我的話,臉色沉了下來。
他讓我走快一點,說是過去看一看那個女屍,看到底是不是被人換了包。
我和師父打著手電筒,在林子裏穿越一陣後,便來到了三棵鬆。老遠,我便能夠看到那個被刨開的墳地裏躺著一具紅豔豔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