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碰了一下。”
“在哪碰的?”
“樓道裏麵。”
“嗐,這樓都住多少年了,還能碰著。”
仁野去幫陶晚芝開店,一路上碰見熟人,沒人不問他嘴怎麼了,仁野覺得自己就像穿了件‘皇帝的新衣’,大言不慚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其實壓根在自己糊弄自己。
卷閘門放上去,仁野進店擺桌椅,做一些準備工作,陶晚芝進來的時候,仁野低著頭,剛開始還能蒙混過關,仁野已經走到店門口,背身說:“我先走了。”
陶晚芝:“等下,吃了早點再走。”
“不吃了。”
陶晚芝:“我都給你帶來了。”
她硬是要給,仁野也不能背著身拿,轉過臉的時候,陶晚芝問:“嘴怎麼了?”
仁野:“不小心碰了一下。”
陶晚芝:“又跟人打架了?”
“沒有。”
“沒有怎麼會把嘴碰成這樣?”
仁野力證清白:“我要跟人打架,會隻把嘴打破了?”
陶晚芝蹙眉:“我看看…”
仁野一溜煙跑到門口,“我走了。”
其實仁野也曾天真地以為,也許他出了名的好人品,能讓他成功渡過這次難關,但他萬萬沒想到,他沒吃過豬肉,下麵百十來號人裏,總有人吃過,很快就有人在背地裏傳出:“野哥的嘴絕對是讓人給咬了。”
“真假?”
“你說怎麼碰,碰到什麼上,能正好把下唇中間碰成這樣?那明顯就是牙咬的,下唇邊上還有牙印呢。”
“我擦,誰啊?誰這麼狠?”
“你懷疑誰,就拿誰的牙印過去比比唄。”
“你他麼想讓我死就直說。”
一幫人背地裏議論,沒注意仁野什麼時候從外麵走進來的,隻聽得有人說:“會不會是那個混血啊?”
“最近她有來我們這嗎?”
“聽我媽說昨天在夏記看到她了。”
“那不用問,肯定是她,老外都開放,她這麼上趕著,野哥不要白不要嘛。”
“嘴都咬腫了,可見床…”
話音未落,被男人生生打斷:“用不用我給你們現場轉播?”
一幫人聞言,咻的轉頭,看到身後的仁野,皆是嚇得變了臉色,仁野目光直盯著其中一個,“你說她爛還是我爛?”
眾人屏氣凝神,男人臉色更是紅白交加,“野哥…”
仁野:“我叫你哥,以後能不議論了嗎?”
“能…”
仁野聲音不大不小,又問了一遍:“能不能?”
男人眼睛都不知往哪裏擺,又回了遍,“能。”
仁野:“能不能?”
“能。”
仁野:“你們呢?”
眾人:“能!”
仁野黑著臉工作,其他人也都能躲則躲,仁野心情不好,一連黑臉好幾天,大家都以為是背地裏議論把他給惹|火了,隻有仁野自己心裏清楚,他生氣是換了個位置,終於知道被罵人髒爛,有多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