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這一晚是睡得舒服了,可是陸雪慧卻輾轉了一宿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樂華醫藥出事’的新聞已經滿天飛了,李洛看完新聞,一邊做著早餐就在廚房裏哼起了小曲兒。
何淑芬穿著睡衣在沙發裏修剪著腳指甲,聽著廚房裏傳出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做個早餐磨磨蹭蹭的,你是想餓死我們啊?”
陸雪慧不在,李洛直接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去外麵吃啊!”
“混蛋,你怎麼跟老娘說話的?
你翅膀硬了就想當白眼狼了是吧?”
何淑芬起身,指手叉腰的罵了起來。
陸雪慧正好下樓,臉色不太好看的勸道:“媽,大清早的您能不能別罵人了?”
“好好好,你也是個沒良心的,我遲早要被你們給氣死!”
何淑芬板著臉,極其不悅道,“都說養兒防老,我一片苦心是為了誰啊?
還不是為了你?
你現在就這樣對我這個當娘的嗎?”
陸雪慧聽得頭皮發炸,直接拎起肩包往外走去:“我公司還有事,早餐就不在家裏吃了啊,先走了!”
“啊?”
李洛在廚房,還沒反應過來,外麵已經傳出了車子發動的聲音,看著砂鍋裏熬煮了半個多小時的養生粥,李洛不由得哭笑不得,直接把火熄滅,提起了一旁早就打包好的一份‘藥粥’走出去說道:“粥在廚房,你自己吃吧,我也先去醫院了!”
“你……你們……氣死我了!”
何淑芬氣得直跺腳。
李洛八點趕到醫院,把熬煮好的‘藥粥’喂母親吃完,看著她的氣色日益轉好,這才遲疑著詢問道:“媽,我記得你說我脖子上這塊黑曜石是父親留給我的,那你知道父親是哪裏人嗎?”
李母聞言一愣,臉色變得傷感起來,苦笑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隻是好奇,這麼多年我一直也不敢問您,可我還是想知道……”李洛說道。
李母嘆息一聲,倚靠在床頭,皺著眉似乎在回憶般,用傷感的語氣說道:“其實我一直不敢說,我跟你父親的事情是我執意要跟他私奔的,當年我第一次見他時,他渾身是血,還斷了一臂……”隨著李母的講述,李洛終於知道了這段父母相識的淵源。
以她的說法,當年母親還是一個不錯家庭的女子,遇見父親的那次是在公園裏,他蜷在草地上奄奄一息,母親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個死人,尖叫著想要報警!但卻突然被父親抓住了她的腳,用乞求的眼神衝她搖頭,讓她不要報警!“當時他的麵上都是痛苦之色,身上全是血跡,而且胳膊應當是剛斷不久,但卻咬著牙,既不讓我去報警,也不肯去找醫生……”說到這裏,李母的眼中竟然閃現出一股久違的光彩,嘴角含著復雜的笑意說道:“但我卻很奇怪的覺得,他是個堅毅的男子,而且他的長相也不差,不像是一般的流浪漢!”
“我問他需要什麼幫助?”
“他隻是說餓!”
“我就去買了吃的給他!”
“第二天我去公園的時候,又給他帶了吃的。”
“後來每天我都帶吃的去給他……”“說來也奇怪,他就一直待在公園那片草叢裏,用撿來的被子蓋著,也沒見他去醫院,身上的傷勢竟然漸漸好轉了,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一個男人斷了一條手臂為什麼不去醫院,而且他還能把這樣的痛苦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