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江牧的眼神裏,滿是譏諷之色。
“向榮,你也太抬舉這個窩囊廢了,他要是有錢玩車,就不用每個月都腆著張臉,找我們家雪瑤要生活費了。”
聞言,阮向榮佯裝歉意道:“不好意思,江先生,是我失言了,不過我相信,隻要你肯努力,將來也肯定能擁有屬於自己的車。”
秦雪瑤看不下去了,在旁邊推了江牧一把。
“病人還在等著救治,沒那麼多時間耽誤。”
前往診所途中,秦雪瑤一言不發,隻是偶爾用餘光掃江牧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因為阮向榮的嘲諷而動氣,心裏很是惱火。
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雇人幫忙照顧你媽,把時間都花在專攻事業上,今天至於落得一事無成的局麵嗎?
現在讓別人處處瞧不起,你滿意了?
這些話,秦雪瑤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畢竟江牧今天的表現,相較於以往,已經算是有了飛躍式的進步了。
兩人快要抵達診所時,江牧接到了母親朱玉萍的來電。
朱玉萍問他人在哪,得知江牧去向後,也沒說要幹什麼,就直接結束了通話。
在診所門口下了車,秦雪瑤快步走上台階,一路前行。
這家診所是以秦景山的名字命名的,叫景山診所,是個兩層底商,總計實用麵積,大概在六百平米左右。
一樓用來問診、抓藥,並分設一個簡易手術室和八個單間小病房。
二樓是診所裏醫務人員的更衣室、值班室、會議室、洗漱間。
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江牧進門時,秦雪瑤已經換好了白大褂,正在往那間簡易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門口,擠著十幾名皮衣青年,先一步趕來的阮向榮三人,陪同幾名醫務人員,正在跟他們激烈爭執。
“今天老子把話撂在這,你們要是不把我大哥的傷治好,老子就砸了你的診所!”
秦景山站在最前麵,急的滿頭大汗。
“傷者的情況,我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以我們診所的醫療水平,盲目給傷者動手術會有很大風險。”
“所以你們必須立刻把人送去附近的大型醫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群皮衣青年當中,為首一人留了個雞冠頭,看上去非常紮眼。
雞冠頭青年大手一揮,狠聲叫罵。
“你們他媽治不了傷開什麼診所?”
“兄弟們,動手,把這家破診所給老子砸了!”
見皮衣青年們氣勢洶洶,蔣琴和馬桂芝嚇得慌忙縮到後麵。
秦景山、阮向榮則是領著那幾個醫務人員,出手阻攔。
麵對如此不穩定的局麵,秦雪瑤顯得無比鎮定,直接走了過去,淡然開口。
“如果砸了這間診所就能治好傷者,那麼你們盡管動手好了。”
“當然,該賠償的款項,我會羅列一張清單,親自交到執法局。”
話音落下,皮衣青年們紛紛看向這個五官絕美的女人,瞬間被驚豔的停下了動作。
少頃,雞冠頭青年定了定神,皺眉問道:“你也是這家診所的醫生?”
秦雪瑤偏過頭,在人縫中往手術室裏望了一眼。
手術台邊緣處,正在不斷往地麵上滴著血。
一個同樣穿著皮衣的青年躺在上麵,生死不明。
收回目光後,秦雪瑤推了推那副金絲眼鏡,語氣中不含半點感情色彩。
“傷者失血過多,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們要是不想讓他死,最好趕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