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
張晨一邊呼啦的吃著,一邊鄙夷道:“你好歹也上千萬的身家,居然請我吃宵夜,就請這。”
“你個摳搜!”
孫強津津有味的吃著:“那些大酒店,米其林我都吃膩了,還是這路邊大排檔有味道?”
“老板,再來三斤小龍蝦,要五香的。”
張晨看著這麼接地氣的銀行行長。
不禁搖搖頭。
“要不是之前在警局,和警察確認過你身份,就你這吃相,我真懷疑你不是行長,而是老警員。”
孫強笑道:“早年幹過輔警,不過瞧著沒前途,就自學了會計,後來碰到我命中的貴婦,也就是我媳婦,略施小計,便魚躍龍門了。”
張晨臉上略懂鄙夷的看向他:“你小子合著是吃軟飯上位的啊。”
“噓!”
孫強急忙四下看看,害臊的低聲懇求:“大哥,別說這麼難聽嘛。”
“這都啥年代了,笑貧不笑娼好不。”
“再說了,吃軟飯咋了,如今我上位,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女票有女票,多愜意啊。”
張晨嘖嘖嫌棄的掃視他:“我說孫強,你小子不地道啊,一把年紀了,怎麼感覺你和個混子似的,有你這樣的上位者嗎?”
孫強笑道:“人嘛,都有兩麵性,平日裏端著的一麵,私底下嘛,自然是最原始一麵囉。”
“額!”
這話說到張晨心坎裏去了。
自己不就是兩副麵孔嘛。
要不然這臥底還真當不下去。
別說自己和孫強了,其實每個人都是如此。
人前一副麵孔,人後又是另一副麵孔。
你要罵他虛偽吧。
說真的,自己又何嚐不這樣。
沒辦法,都是這物質社會給逼的。
這年頭想做一個純真的人,很難。
不過吧。
張晨眯著眼掃向孫強。
孫強這般刻意接近自己,還請吃宵夜。
大獻殷勤,非奸即盜。
張晨衝孫強不客氣道:“說說吧,你老小子對我這麼大獻殷勤,到底圖謀什麼?”
孫強急忙四下再看看,然後湊近了,低聲問道:“不知道大哥對國畫可有研究?”
張晨反問道:“什麼意思?”
孫強問道:“就是古畫,你能仿不?”
張晨皺眉:“這是公然製假吧,不太好吧。”
孫強急忙道:“啊呀,不買賣,就是送我嶽父啦。”
“最近和我媳婦鬧了點小矛盾,她一氣撅回娘家了。”
“我這不犯愁嘛,打算討好嶽父。”
“這買真品的話,咱舍不得那錢,可送贗品古畫就另當別論了。”
“就算被人檢舉,警察一鑒定,咱也可以擺脫嫌疑啊。”
張晨沒好氣道:“你就不怕你嶽父發現你送他贗品?”
孫強笑道:“大哥,這你就不懂行了吧。”
“這送禮哪能明目張膽的說這是哪個朝代,哪位名人的真跡。”
“一般我們都說是自己隨手淘的仿古畫,不值一錢。”
“但是收畫的人,打開來自己一瞧,就知道是真是假,心裏門清。”
張晨腦海裏冒出兩字來。
雅賄!
借口送的是贗品,實則是真品賄賂。
即便到時候被檢舉,追查起來。
也可以托詞,我不知道是真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