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大綁的東宮太監郭纓,正跪在啟王府門前。
兩名東宮護衛,手持藤鞭,站在郭纓身後。
劉玄等人趕到時,太子劉淳剛從馬車中緩步走下。
與劉玄對視的瞬間,二人眼神裏似有火光相撞,竟有一瞬間的肅殺之氣。
不過,旋即,劉淳臉上綻放出親切無比的笑,緩步走近,道:“四弟,別來無恙啊,大哥我之前有要務在身,沒能去城外迎接四弟,是大哥做的不對!”
劉玄卻是輕笑道:“太子殿下公務繁忙,臣弟豈敢怪罪。”
劉淳輕笑一聲,旋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纓,道:“狗奴才!給本宮打!”
隨後,兩名東宮護衛便用藤鞭抽打起郭纓的脊背,疼得呲牙咧嘴,郭纓卻不敢叫出聲來。
那藤鞭幾下便抽開了郭纓背部的血肉,鮮血淋漓。
劉淳上前一腳將郭纓踹倒在地,怒道:“你個狗奴才,本宮的四弟回帝都,本宮歡迎都來不及,你竟然敢私自冒用本宮之令,以黃湯刁難,真是大了你這狗奴才的狗膽!給本宮往死裏打!”
劉淳那一臉的怒火,仿佛那黃湯一事,他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
劉淳這是在演戲,他之所以不進王府,而在王府門前搭起了這“戲台子”。
當然不隻是為了演給劉玄看,而更多是為了演給帝都中的百姓們看,演給皇宮中的那位九五至尊看,以彰顯他太子殿下的恩德,對劉玄的兄弟之情!
當然,也要公然將黃湯一事完全推給郭纓,將自己與此事徹底撇清。
劉淳急著趕在劉玄進宮麵聖前這麼做,自然便是要先將劉玄的嘴堵住。
劉玄微微一笑,道:“此事,太子殿下不必解釋!隻是這東宮的奴才,未免有些太不守規矩了,太子殿下,應該多加管束!”
劉淳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郭纓,叫停了護衛手中的藤鞭。
“狗奴才,該你表態了!”劉淳的眼神冷漠地仿佛可以殺人。
郭纓顫顫巍巍地朝著劉玄叩拜,道:“奴,奴才,膽大無知,僭越而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劉淳抬起目光,望向劉玄,道:“四弟,依你看,這狗奴,才該如何處置,大哥都聽你的!”
劉淳以為,自己能把身邊的紅人太監郭纓綁來,已經是給足劉玄這個廢物的麵子了。
按照常理,劉玄應該適可而止,不會有太過分的要求,以緩和與東宮的關係!
劉淳想的很好,說白了,是既想當婊子,還想讓劉玄主動為他立牌坊!
可惜,劉淳千算萬算,卻根本算不到,如今的劉玄早已不是六年前的劉玄,他這次回返帝都,就是要報仇!
劉玄微微一笑,道:“既然太子殿下讓臣弟做決定,這狗奴才如此不守規矩,就在這大街之上,直接斬了吧!”
劉淳本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表情僵硬,盯著劉玄再度確認道:“四弟,你的意思是,要當眾砍了他的腦袋!”
劉淳近乎於一字一頓,劉玄卻像是根本聽不懂劉淳話中的警告之意,滿不在乎地道:“是這個意思!”
旋即劉玄又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莫不是太子殿下怕被這狗奴才的血濺到身上?無妨,臣弟不怕,臣弟來代勞!”
說話間,劉玄直接上前,抽出一名東宮護衛腰間的長刀,握著刀反複在郭纓脖子上瞄著。
郭纓害怕地渾身都在哆嗦,眼巴巴地望著太子劉淳,帶著哭腔,道:“主,主子,救奴才,救……”
劉玄卻是冷笑道:“任何人,做了錯事,就要承擔後果!別說是你這個狗奴才,就是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乃至陛下,做了錯事,都得承擔後果!敢做壞事,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