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難道隻是夢?
安皓然忍不住再次問自己。
真的是夢嗎,可是床頭櫃上的長發又作何解釋?
如果不是夢,為何魏悠悠可以如此的決絕,說他隻是她的“前夫而已”,徹底的將兩人的界限劃開。
安皓然有種被愚弄的感覺,即便是被愚弄,他也沒辦法憎恨魏悠悠,就算是黃粱一夢也罷,能和魏悠悠共度春宵,他也該知足了。
秘書給安皓然打來電話,他煩不勝煩,關了手機,像冬眠的動物一般縮在被子裏想要繼續昨夜的美夢,卻始終不能如願。
安皓然渾渾噩噩,夜幕何時降臨他都不知道。
再睜開眼,他突然看到那張讓他心碎的臉近在咫尺。
這又是夢嗎?
安皓然閉上眼睛,再使勁的睜開,眼前的笑臉並未消失,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真切,更動人,他喜出望外,失聲喊道:“悠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魏悠悠搖了搖頭。
白天的事在腦海中翻騰,安皓然沸騰的情緒瞬間低落到了穀底:“你又來做什麼,既然決定和唐千山在一起,就不要再來可憐我,你不是說他今晚的飛機到濱城嗎,你不去陪他,來找我幹什麼?”
魏悠悠臉上的笑漸漸散去,她開始寬衣解帶,在剩下最後一條貼身的裙子時,她關上了燈,冰冷的身體鑽進暖烘烘的被窩,在安皓然的懷中尋求溫暖。
她好冰,好冷!
安皓然情不自禁的抱緊她,用自己的熱度溫暖她,撫慰她。
“你說你虧欠我的下輩子再還,那麼現在呢,你又是在幹什麼,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憐憫,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跟唐千山走,很快我會忘記你,愛上別的女人,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總有一個對我的味口,可以取代你……”安皓然賭氣的話還未說完,魏悠悠便奉上雙唇,將他未說完的話堵回了喉嚨。
“悠悠……”安皓然低聲呢喃之後翻身將魏悠悠壓住,她熱情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恣意遊走,不斷的發出邀請。
安皓然沉醉在軟玉溫香之中,難以醒來。
如果這是夢,就一直持續下去,如果這是真實,便讓時間就此停止。
安皓然對魏悠悠的愛深刻濃厚語言已經不足以表達,必須用行動,才能最好的詮釋。
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安皓然一向淺眠,一丁點兒動靜都能讓他立刻從熟睡中醒來,但是,這一次,他依然不知道魏悠悠是何時離開,他睡得實在太沉,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頭暈乎乎的痛。
這種感覺和醉酒之後的反應有些相似,但安皓然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喝酒。
甩甩昏沉沉的頭,安皓然翻身下床走進浴室,洗臉台上放著接滿水的杯子和擠上牙膏的牙刷,魏悠悠體貼的為他做好了準備工作。
雖然醒來見不到魏悠悠,但她的溫柔體貼卻讓安皓然會心一笑。
安皓然刷牙衝澡之後步出臥室,餐桌上依然擺放著簡單卻營養豐富的早餐,豆漿和雞蛋蔬菜煎餅,還有一份水果沙拉。
雖然沒有親見,但安皓然想像得出魏悠悠做早餐時專注的神情,美麗動人且溫暖。
愉快的吃完早餐,看著空蕩蕩的公寓,安皓然甚至有個錯覺,魏悠悠便是那傳說中的田螺姑娘,來無影去無蹤,在悄無聲息間將他愛撫。
回房換衣服,安皓然看著鏡中隻著短褲的自己,兀自笑了起來。
昨晚,魏悠悠更加的熱情。
他胸口處有抓傷,還有幾顆青紫色的吻痕,這些都是魏悠悠到達巔峰時留在他身上的痕跡。
慢條斯理的穿上襯衫,不管是吻痕還是抓傷,都是安皓然和魏悠悠的秘密,任何人不能窺探。
前往公司的路上安皓然看到一抹身影和魏悠悠極為相似,他連忙讓司機靠路邊停車,杵著拐杖盡量快的追了過去,那人卻轉入路邊的巷子,沒了蹤影,安皓然連忙摸出手機給魏悠悠打電話。
魏悠悠慵懶的聲音很快傳來:“喂?”
“你在哪裏?”安皓然懶得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在床上睡覺呢,什麼事?”
魏悠悠話音未落,安皓然聽到了唐千山的聲音:“是誰?”
不知道魏悠悠有沒有告訴身旁的人是他打的電話,安皓然心口一緊,酸澀的感覺急速上湧,什麼話也不想說,猛的按下掛斷鍵。
魏悠悠和唐千山在一起……還在睡覺……安皓然頓覺頭痛欲裂,魏悠悠從他那裏離開之後就回到唐千山的身邊了嗎?
她怎可以這樣,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周旋在他和唐千山的中間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