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唐千山不相信一向固執的安皓然有這麼容易放手。
安皓然微眯了眼,不悅的說:“難道還要簽協議不成?”
“不用。”唐千山笑笑,由衷的說道:“謝謝你為悠悠做了這麼多。”
“廢話,她是我妻子,我為她做再多都是應該的。”
“是前妻!”唐千山糾正道。
“前妻也是妻!”
一年戀愛,五年婚姻,終於走到了盡頭,這樣的盡頭卻是安皓然一個人形單影隻,躲起來獨舔傷痛。
唐千山不再和他爭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他現在最頭痛的是如何說服家裏人,也許是時候將心心的身世開誠布公了。
事不宜遲,唐千山匆忙離開會所,驅車往家趕。
安皓然目送他離開,苦澀的笑意在唇畔久久不散,灌下一瓶紅酒也未將滿嘴的苦澀衝淡。
半個小時之後唐千山大步流星的衝進別墅,把正在看電視的楊海路嚇了一跳:“你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我還以為是誰呢,走路聲音這麼大!”
“媽,我回來是告訴你一件事。”唐千山懶得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心心的親生母親是悠悠,我要和悠悠結婚,不管你們同不同意,這婚是結定了!”
楊海路驚訝極了,嘴張成“O”字型,半響才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你……你……瘋了是不是,心心的媽媽是薑芯柔,怎麼會是魏悠悠?”
“我沒瘋,現在是我大腦最清醒的時候,心心的媽媽是悠悠,沒有錯,你不用懷疑,我們不能剝奪心心應該享有的母愛。”唐千山斬釘截鐵的說:“心心需要悠悠,我也需要悠悠!”
“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海路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無力的說道:“你沒瘋,是我瘋了,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媽,你聽不明白沒關係,我隻是回來告訴你,我要和悠悠結婚!”走得太急唐千山有些渴,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說:“你不是擔心我找不到老婆嗎,娶了悠悠,不但我有老婆,心心也有媽媽,兩全其美。”
“魏悠悠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楊海路對魏悠悠成見頗深,胡亂猜測:“是不是她教你回來說她就是心心的媽媽,逼著我們同意她進門?”
唐千山對楊海路極度的無語,幾十歲的人了,怎麼思維方式還和小孩子差不多。
“媽,悠悠什麼也沒有說,她甚至不知道我回來告訴你我要娶她,你不要再瞎猜,悠悠確實是心心的媽媽,我和她……一起在一起過。”
唐千山刻意隱去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楊海路卻秉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不罷休,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魏悠悠怎麼成了心心的媽媽?
唐千山不願多解釋,把自己的決定說出來,然後讓楊海路自己去斟酌,離開,和來時一樣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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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悠悠下班回到別墅,打開燈赫然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安皓然,吃驚不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一會兒。”安皓然懶洋洋的坐起來,滿身的酒氣出賣了他。
走到沙發邊,魏悠悠被他滿身的酒氣熏得呼吸一窒,蹙眉道:“怎麼剛回來就喝這麼多酒,能不能不要喝酒?”
“不能!”安皓然深深的凝視魏悠悠,似要將她的模樣深刻的鐫刻在腦海中,以後,她的一顰一笑都不再屬於他。
“怎麼了?”魏悠悠看出安皓然心情不佳,但並不知道與自己有關。
安皓然站起身,輕描淡寫的說:“沒事,肚子餓了,快去做飯!”
“嗯。”魏悠悠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悠悠……”安皓然斜倚在廚房門口,貪婪的看著魏悠悠忙碌的身影,這將是她最後一次為他洗手做羹湯。
“有話就說。”她不喜歡他吞吞吐吐憋得難受。
沉默了片刻,安皓然才在魏悠悠不解的注視下開口:“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魏悠悠也曾經問過自己,她曾經很愛很愛他,可是現在……有些喜歡,但並未到愛的程度。
魏悠悠覺得很難回答,尷尬的笑著問:“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我不希望你是因為感激才和我在一起,”安皓然的眼眶有些發熱,他微揚著頭,看向天花板,故作輕鬆的說:“為了你這棵樹我放棄了整片森林,我也得看看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