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顧美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鬧鍾響了連忙去給魏悠悠倒熬好的中藥:“舅媽,該吃藥了。”
“謝謝。”魏悠悠伸手去接藥碗,嘆了口氣:“唉,我和千山還有心心都成了病秧子,每天都得吃藥,也不見好轉,我不想吃了,順其自然吧!”
“舅媽,你別這麼說,藥還是該吃,等身體調養好,以後再也不吃它,現在半途而廢,以後再吃功效也會減半。”
“唉……”魏悠悠唉聲嘆氣的咬住喝藥的吸管,悲觀的說:“如果實在懷不上也沒辦法。”
她話音未落,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去拿手機,結果將藥碗打翻在地,濃稠的藥汁潑得到處都是,她看過來電之後無暇理會打翻的中藥,開心的接聽電話。
“千山,你終於打電話來了,快把我急死了知不知道?”
電話那頭卻不是唐千山的聲音,魏悠悠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
“魏悠悠,千山怕你擔心,求著我給你打電話,讓告訴你,他和心心都很好,你別擔心,千山這麼在乎你,你很開心吧?”電話那頭,薑芯柔的語氣極為不友善,她將在唐千山身上受的氣全部發泄給魏悠悠,她心裏不痛快,也不能讓魏悠悠痛快,大家都一起不痛快才好。
魏悠悠不和她計較,知道千山和心心沒事她就放心了,但是她很奇怪,為什麼千山不能自己給她打電話,還得求薑芯柔給她打呢?
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彌漫,說沒事肯定是騙人的,一定有事,不然千山自己就給她打電話了。
“千山現在在哪裏?”
魏悠悠著急的問,隻恨遠在異國他鄉不能立刻去見他。
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將魏悠悠的擔憂無限放大,大到她難以承擔。
“說了他沒事……為了照顧心心,忙前忙後,累倒了,昏睡了幾天,剛剛才醒。”
最讓薑芯柔不滿的事是唐千山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悠悠肯定很擔心。
他怎麼不問問她擔不擔心,這幾天衣不解帶的照顧他,也沒見他有一點感動,心心念念隻想著魏悠悠,太過分了!
薑芯柔越想越生氣,她哪裏比不上魏悠悠,唐千山就這樣作踐她,完全不考慮她的感受。
難道這幾年他愛她是愛假的嗎,一個魏悠悠出現,就讓他移情別戀了。
“薑小姐,你能不能把電話給千山,我想和他說句話。”
魏悠悠知道薑芯柔憎恨自己,說話的語氣極為謙卑,唯恐惹惱薑芯柔,不讓她和唐千山說話。
“真麻煩,病房裏沒有信號,我才把電話拿出來打,說了沒事就沒事,你就別擔心了,擔心也沒用,你能來照顧千山嗎?”
薑芯柔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不悅的想,魏悠悠也不動動腦子,如果在唐千山的旁邊,她怎麼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她一向很注意自己在唐千山麵前溫柔婉約的形像,而她脾氣火爆的一麵從不讓他知道。
電話被粗暴的掛斷,魏悠悠心裏空蕩蕩的。
沒想到薑芯柔也去了德國,雖然晚了一段時間,但依然是他們最初的計劃,一家三口同去德國。
魏悠悠失落的放下手機,顧美芸再端藥給她喝也被她拒絕。
心裏已經夠苦了,再把這麼苦的藥喝下去,她豈不是會被苦死。
魏悠悠不想再喝藥,做這些無謂的努力,抱那些虛無的幻想,隻會讓自己活得更累。
一切順其自然多好,是她的跑不掉,不是她的,強求不來。
抵觸情緒一旦產生便不容易改變。
魏悠悠又鑽起了牛角尖。
每天通電話,為什麼唐千山不告訴她薑芯柔也在德國呢,是刻意隱瞞還是認為沒必要說?
魏悠悠更相信是唐千山的刻意隱瞞。
虧得唐千山心裏還有她,不然魏悠悠心裏更難過。
魏悠悠一直握著手機,期盼唐千山給她打電話,一來確認他平安無事,二來問問他為什麼不告訴她薑芯柔也去了德國,女人一旦鑽起牛角尖來便容易胡思亂想,負麵情緒爆棚,魏悠悠快把自己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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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芯柔回到病房,見唐千山定定的看著自己,急切的神色卻不是因為她。
心裏不痛快歸不痛快,薑芯柔壓下心底的怒火,溫柔的說道:“放心吧,已經告訴她你沒事了,你快閉上眼睛休息,醫生說你不眠不休是在透支生命,我可不想見到心心好了你又病倒,快休息。”
“……”唐千山張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他隻能點點頭,閉上眼睛假寐。
睡了幾天,他的頭暈暈乎乎,渾渾噩噩,除了休息,也不能做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