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以為魏悠悠臥床修養是肚子痛的關係,並不知道她除了車禍。
“媽媽肚子不痛了。”魏悠悠很感動:“謝謝心心。”
楊海路關切的問:“心心,你媽媽的肚子經常痛嗎?”
“嗯,而且流了好多血。”心心想起魏悠悠換姨媽巾時的畫麵,小小的身軀抖了抖,抱緊魏悠悠:“我好害怕,媽媽。”
“怎麼會流很多血。”楊海路蹙眉,看向唐千山,莫不是不想要孩子,去做了人流吧?
“咳!”唐千山心虛的輕咳一聲,不甚在意的說:“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楊海路仍是不放心,說道:“如果量大就要喝中藥調理身體,我有個熟悉的老中醫,過幾天請過來給悠悠摸摸脈。”
“不用了。”魏悠悠清楚自己的身體,連忙拒絕:“我的量不大,那天上洗手間忘了關門,心心進來看到了,以後我會注意,不讓孩子看到那些。”
“悠悠,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讓中醫給你瞧瞧,有病治病,沒病強身,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呢!”楊海路堅持己見,雖然她喜歡心心,但心心的親生母親是她最不待見的薑芯柔,比起薑芯柔,楊海路更希望魏悠悠給她生個乖孫子。
魏悠悠知道不能再拒絕,老人抱孫心切,出於一番好意,她默默的點點頭,半響才說:“麻煩伯母了。”
“還伯母呢,跟著千山叫我媽多好。”心事總算了了一樁,楊海路笑得合不攏嘴:“改天媽一定包個大大的改口紅包。”
魏悠悠和楊海路說話,唐千山插不上嘴,看看時間,進廚房去把藥拿出來,統統裝在一個小碟子裏送到魏悠悠的麵前:“該吃藥了。”
“謝謝。”
平時吃藥都是唐千山喂,今天楊海路在這裏,魏悠悠想自己吃,伸手去拿裝藥的小碟子,卻被唐千山躲開,他說:“張嘴。”
“我自己來吧!”魏悠悠為難的看了一眼楊海路,特別不好意思。
楊海路偷笑之後說:“我去樓上看看,差什麼東西我給你們帶過來。”
說著她便上了樓,不一會兒手機便響了。
唐千山和魏悠悠聽到楊海路喜出望外的呼喊,然後她匆匆忙忙的下樓,滿臉的喜色:“我要回家了,剛剛你二叔打電話來,說是找到你堂姐的孩子了,我趕過去看看,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尋人啟事才發出去就找到了。”
“找到了?”唐千山一怔,不露聲色的問:“在哪裏找到的?”
“電話裏還沒說,我現在就趕回去,千山,你有時間也過來一趟,委屈悠悠一個人在家了。”畢竟是家庭成員裏的大事,楊海路認為,於情於理,唐千山也該過去見證一下,不然他這做堂弟的說不過去。
唐千山的大腦突然亂成了一團漿糊,吶吶點頭:“我待會兒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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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留下來照顧魏悠悠,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安排妥當之後唐千山駕車往家趕,想見一見堂姐所謂的女兒。
到達別墅,唐千山走到門口就聽到哭聲和說話聲,他麵色深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進了門,唐千山一眼就看到堂姐坐在客廳沙發上擁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哭,而那個年輕的女人也在抹眼淚,看上去情真意切,淒楚感人,而周遭的人皆紅了眼眶,喜極而泣。
唐千山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
年輕的女人看上去清麗優雅,舉止沉穩,應該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粉黛未施的臉五官秀美,和濃眉大眼的堂姐並不像。
茶幾上擺著幾件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的東西,一個是包孩子的抱被,純手工製作,已經洗得褪了色,但依然能看到古樸的花紋很有八十年代中國農村的鄉土氣息,還有就是一對小孩子戴的銀手鐲,表麵有氧化的痕跡,並不明亮,最後一件是一個黃色小虎頭帽,底布已經發舊,但細細密密的一針一線,針腳勻稱整齊,不難看出做這帽子的人當年費了不少心思。
唐慕山替年輕女人擦幹眼淚,拿起茶幾上的抱被銀手鐲和虎頭帽,在手中輕輕的撫摸:“沒想到這些東西你都保存著,還保存得這麼好,我以為早就扔了。”
“爸爸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的時候叮囑我一定要好好保存,也許有一天可以見到你,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給你看,這些年不管我走到哪裏都會帶在身邊,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與你團聚。”年輕女人摸了摸虎頭帽,微笑著說:“一歲的時候,我還戴著這個帽子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