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快痛死了。
“叫救護車。”安皓然衝不知所措的肇事司機大喊:“還愣著幹什麼,叫救護車啊!”
“好好……”司機連忙摸出手機打120,一邊打一邊擦冷汗。
打完電話,司機心懷僥幸的問:“你們這不是碰瓷吧?”
“碰你mgb的瓷。”從不說髒話的安皓然也控製不住罵了出來:“ntm,老子要殺了你。”
“兄弟,別激動,這事不怪我,我好好的在開車,是她自己突然衝了出來,倒在我車輪前麵,我立刻就踩了剎車。”司機觸到安皓然殺人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急著解釋:“待會兒交警來了讓交警看監控,絕對不是我的責任。”
當時路口人來人往,安皓然雖然跟在魏悠悠後麵,但仍有一段距離,他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魏悠悠自己肯定不會去送死,一定有別的原因,到底什麼原因,隻能等看了監控才能知道。
安皓然不敢亂動魏悠悠,由著她躺在滾燙的柏油馬路上,手輕輕的拂開她臉上的發絲,看她痛得嘴唇直顫,赤紅的眼睛氤氳了一層薄霧。
如果他沒有執意要見她,也不會發生意外,安皓然沉浸在自責的情緒中難以自拔。
電話突然中斷,唐千山再打魏悠悠的電話已經關機,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在電話中斷之前,他分明聽到魏悠悠喊了一聲,難道手機被搶了?
唐千山不敢往壞處想,手機被搶,是他能想到最安慰人的解釋。
他帶著心心出門,打算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魏悠悠。
走出小區,見對麵路口圍了不少的人,看樣子是發生了車禍。
唐千山本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但他憂心魏悠悠,牽著心心過去看看,求個安心。
人群圍得密不透風,好在唐千山個子高,使勁外裏麵瞅,勉強能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兩個人。
他首先看到的是安皓然,心髒一抽,換個角度再看躺在地上的人,不是魏悠悠還能有誰?
“悠悠……”他失控的大吼一聲,奮力撥開人群往裏麵擠,終於擠到魏悠悠的身邊,他嫌安皓然礙事,直接把安皓然推開,自己握緊魏悠悠的手。
熟悉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天之外,魏悠悠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千山……我被車……撞了……好痛……”她隻想要唐千山的關心和擔憂,小手艱難的反握住他的大手:“我……好痛……”
“悠悠,別怕,我在這裏,不會讓你有事。”唐千山紅了眼,看向同樣紅著眼的安皓然,吼道:“叫救護車了沒有?”
“叫了,在路上!”安皓然沒說話,肇事司機代為回答。
“媽媽,不疼,心心在這裏陪你。”心心半跪在魏悠悠的身旁,貼心的替她擦拭額上的汗:“媽媽,哪裏痛,心心給你按摩。”
魏悠悠微微側頭,艱難的擠出一抹寡淡的笑:“心心,媽媽……不用按摩……你乖……”
安皓然看著眼前這一幕,很不是時候的想,魏悠悠這後媽當得還不錯,不但將冷傲的唐千山收得服服帖帖,孩子也對她喜愛有加,看來他確實沒機會了。
在千呼萬喚中,救護車終於抵達,醫生小心翼翼的將魏悠悠抬上車,唐千山和心心作為病人家屬跟了上去,安皓然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離開,等交警前來勘察事故現場。
一天之內兩次到醫院,雖然痛得撕心裂肺,但這些痛和魏悠悠失去孩子的痛比起來已算微不足道,她的眼淚流幹了,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配合醫生的檢查。
下肢痛到沒有知覺,魏悠悠擔心自己會癱瘓,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癱瘓了,她決不拖累唐千山,一個人悄悄的離開,找個寧靜的小鎮,了此殘生。
不幸中的萬幸,魏悠悠盆骨骨折,雖然傷得不輕,但並不至於癱瘓,手術之後隻需臥床休息三個月。
呼,還好隻是三個月,不是三年!
魏悠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看向身側的唐千山和心心,遺憾的說:“我恐怕不能陪你們去德國了。”
“沒關係,我帶心心去就是了,你養好身體。”唐千山鬆開魏悠悠的手,護士將她推入了手術室,麻藥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魏悠悠暈暈乎乎,很快睡了過去。
唐千山焦急的等待在手術室外,他迫切的想知道為什麼悠悠會發生車禍,他唯一能問的便是比他先到現場的安皓然,撥通安皓然的電話,省去客套話,直截了當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悠悠怎麼會和你在一起,又怎麼會發生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