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很快回了過去:“到了,在和我媽說話,一會兒就走。”
“好,你和阿姨多聊一會兒,不著急!”魏悠悠隨手將手機放在身旁,忘了關機,很快有電話撥了進來,她以為又是那些交友電話,拿起手機正準備關機,看到安皓然的名字在閃爍,才按下接聽鍵。
“悠悠,你終於開手機了,知不知道我多著急?你這兩天怎麼沒去公司上班?生病了?哪裏不舒服?”電話一接通,安皓然一連串的問題便跳入魏悠悠的耳朵。
她幾乎忘了他的存在。
“我沒什麼大礙,有點兒不舒服,在家躺了兩天,現在好多了。”魏悠悠努力提高聲音,讓自己不那麼虛弱,她的脆弱展現在唐千山麵前就好,安皓然無需知曉。
“真的沒事?”
安皓然不相信她的說辭,沒有大礙為什麼在家躺了兩天,她一定很不好,需要他照顧。
緊趕慢趕,趕在今天把工作做完,安皓然不敢多做停留,心急火燎的買了機票回濱城,在魏悠悠最需要他的時候一定不能缺席。
以前他總是不在她的身邊,她燙傷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他也是在她痊愈之後才知道,那個時候,他告訴自己,不要太在乎魏悠悠,兩人保持相敬如賓的狀態就好。
也正是因為他的漠然,魏悠悠越來越堅強,不會在他的麵前流淚,不會縮在他的懷中要她安慰,更不會抱怨他的冷漠。
女人,並不是不能堅強,隻要有那麼一個人,逼著她堅強,她便會摔倒了自己站起來給他看。
魏悠悠便是這樣。
安皓然試圖融化她逐漸堅強的內心,成為她的避風港,給予她撫慰和照顧。
“嗯,沒事。”魏悠悠不想繼續糾纏這個事,轉移了話題:“你出差怎麼樣,很忙吧?”
“我已經回來了,剛下飛機,你在家嗎,我一個小時之後到。”
魏悠悠急急的拒絕:“你別來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也怪累的,回去休息吧!”
“隻要能馬上見到你,再累也沒關係,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去,晚飯吃了嗎?”安皓然固執己見,一心隻想盡快見到魏悠悠。
“真的別來了。”魏悠悠不想見安皓然,更不想安皓然與唐千山碰麵,今天不是時候,改天她必須和安皓然說清楚,以後不再往來。
安皓然沉默片刻,嗓音突然陰沉了下去:“唐千山是不是在你那裏?”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很多時候男人的直覺也不見得比女人差。
安皓然一語道破天機,魏悠悠有些難堪,聲音低如蚊蚋,囁嚅道:“我覺得……他更適合我……”
“悠悠……”離魏悠悠的公寓越來越近,沸騰的心瞬間冷卻下來,坐在副駕駛位的安皓然痛苦的抱著頭,他以為,憑借魏悠悠對他這麼多年的深厚感情,隻要他回頭,她就一定會在原地等她。
兜兜轉轉一圈,她已不在原地,他的回頭顯得格外可悲。
有些傷害不是說聲對不起便能撫平,有些痛不是說沒關係便可忽略它的存在,有些傷痕不是說愈合便不再隱隱作痛……
安皓然知道自己將魏悠悠傷得很深很深,他的懺悔終究蒼白無力,並不能改變什麼。
轎車緩緩行駛在夜幕中,安皓然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良久才再開口:“悠悠,為什麼你愛了我那麼多年,才短短幾個月,說不愛就不愛了呢,你愛我那麼多年是假的嗎,你的心為什麼變得這麼快?”
安皓然的質問讓魏悠悠心酸,回憶起許許多多雨打芭蕉,孤枕難眠的夜晚,冰涼的床鋪,隻能自己慢慢暖熱,也許心就這麼一點點的冷了下去。
“愛隻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看不見,摸不到,一種感覺罷了,說變就變,說走就走,沒有人抓得住,也沒有人留得住,我曾以為,和你在一起能到天荒地老,後來才明白,所謂的天荒地老,也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我現在已經不想那些太遙遠的未來,隻想活在當下,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簡簡單單的生活。”魏悠悠想起一句曾經很流行的話,脫口而出:“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僅此而已。”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安皓然多希望她隻是在說氣話。
“當然,再真實不過了!”特別是在知道孩子悄然離去之後,這個想法越發強烈。
不知道何時會失去,隻能牢牢的把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