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欲走,突覺鼻尖一熱,唐千山下意識的抹去,竟滿手猩紅。
“呀,你流鼻血了。”
魏悠悠驚呼一聲,捧起水往他的脖子澆:“快,把頭仰起來。”
“別碰我。”
唐千山揮開那雙在他脖子後拍打的小手大步走出池塘,將笑得合不攏嘴的魏悠悠拋在身後。
有了白天的教訓,唐千山夜裏在大叔的房間搭了個涼板床將就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回到錦城已經是傍晚。
魏悠悠累得沒了語言,蔫噠噠的跟在他的身後,走進酒店大門,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立刻像鬥雞炸了毛。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眼前的男人不是安皓然還能有誰,臉上掛著偽善的笑容,銳利的雙眼閃爍著精明的寒光。
魏悠悠的大腦一時轉不過彎,愣愣的看著安皓然,直到他的手伸向她。
“哎呀……”
對魏悠悠來說,安皓然的手無疑是祿山之爪,她不顧形像,驚叫著躲開,緊緊依附唐千山,拉著他的手臂。
“安皓然,你幹什麼,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魏悠悠不相信他是真的回心轉意,全麵進入警戒狀態。
“老婆,我知道錯了,你離開的這幾天我才明白,我愛的人是你,原諒我,我們回家。”
魏悠悠不由得在心中為安皓然喝彩,不去當苦情戲演員太浪費人才。
好啊,既然他想演戲,她奉陪到底。
魏悠悠挽緊唐千山的手臂,故作親昵的說:“親愛的,這就是我的前夫,你一定要幫我打贏官司,至少分他一半的財產。”
不等唐千山說話,魏悠悠拉著他就走:“親愛的,我們快回房間,累死了,我要好好洗澡。”
安皓然的眼中閃過不快,抓緊魏悠悠的另外一隻手:“老婆,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咱們回家,有話好好說,別賭氣,傷感情。”
她和他之間還有感情可言嗎,他對另一個女人的誓言又算什麼?
過去,安皓然是魏悠悠的天是她的地,是她賴以生存的空氣,但現在,他在她眼中隻是跳梁小醜,看他惺惺作態直想吐。
以前她怎麼就那麼傻,被他拙劣的演技騙得團團轉呢?
“放手。”
魏悠悠回頭狠瞪安皓然,他微笑以對,倒像她是不識好歹的人。
安皓然不放手,魏悠悠發了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幾天前,那隻手按著她的頭,讓她被絕望湮沒。
“唔……”
安皓然痛得悶哼一聲,卻沒有放手的意思,讓魏悠悠咬個痛快。
口中有血腥味兒彌漫,魏悠悠猛的推開安皓然,拉著唐千山頭也不回的往電梯走。
安皓然緊跟其後,進了電梯。
到房間門口,魏悠悠笑逐顏開的看著安皓然:“怎麼,我和我男朋友回房間你也要來插一腳,壞我們的好事,難道你想三個人一起玩,抱歉,我可沒你那麼重口味。”
“老婆,別說氣話,我知道你們沒什麼。”安皓然看向唐千山:“是吧,齊律師?”
毫無疑問,他是有備而來。
魏悠悠擔心唐千山泄她的底,急急忙忙把他往裏推:“親愛的,別理他,你快進去,洗白白等我哦!”
關上門,魏悠悠回頭怒視她不願再見的男人:“安皓然你到底想怎麼樣?”
“老婆,我愛你,跟我回家吧!”安皓然將苦情男主角的殺手鐧用到了極致,抱緊魏悠悠強吻了她。
曾經讓她心曠神怡的吻此時隻有厭惡和惡心。
魏悠悠猛踢安皓然的腿才逃脫他的鉗製,躲進房間,任由他在門外呼喊,狠狠抹去唇上他的味道。
唐千山仍保持以往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筆記本電腦在身前,隻是眉目之間多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
看向魏悠悠時擔憂幻化成溫柔的注視。
魏悠悠反鎖了門,深吸一口氣,走近唐千山。
“齊律師,你有你的原則,我明白,如果我殺了安皓然,就是刑事案,你會接我的官司了吧?”
唐千山手一抖,險些將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掃下地:“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與其被冤枉在監獄中度過餘生,不如為自己討回公道,死也拉他墊背。”魏悠悠已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冷靜點兒,你不能毀了自己。”
“我這輩子早就毀了。”魏悠悠苦笑:“齊律師,你會幫我打官司嗎?”
“不會!”唐千山將電腦放一邊,站了起來,低頭與魏悠悠對視:“你不能那麼做。”
“是他逼我……”魏悠悠努力仰起頭,拉近與唐千山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