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日,伍煒昱一向記得最清楚,她會忘,媽媽會忘,但弟弟卻從來不曾忘記過。
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白洛汐三十歲生日的第一天正式開始。
天空中的月亮很圓很大很亮,她許下了心願,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
“姐,別生氣了,看在我費心準備的份兒上原諒我吧!”煒昱大步跟上來,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伸出了手:“你看,我剛剛點花火的時候燙到手了,好痛喲!”
瞅了他的手背一眼,確實有個暗暗的影子,白洛汐心口一痛,依然麵不改色:“誰讓你自己不小心,活該!”
“姐,我也是想讓你高興,今天看你和媽鬧得那麼僵,我就難受。”
煒昱把禮盒打開:“這是我熬了幾個夜才給你刻好的印章,你不是最喜歡玉器嘛,這個印章的玉料非常好,你摸摸,手感像冰一樣。”
看著煒昱親手刻的玉章,白洛汐說不感動是假的。
從小到大,伍煒昱送給她的禮物都一定是他親手做的,他說外麵買的東西沒意思,要親手做才珍貴。
他三歲的時候送她了一副他親手畫的畫,四歲的時候是他親手疊的錢包,五歲的時候……太多太多的珍貴禮物,都裝在她房間床下的箱子裏,每一件,都充滿了回憶,也充滿了煒昱對她的愛。
白洛汐伸出手,拿起玉章,握在掌中,真的就和握冰的感覺一樣。
印章的底部刻的小篆,依稀能分辨出是她的名字。
一刀一刀,那麼的深刻,難以抹去。
“姐,喜不喜歡?”煒昱小心翼翼的看著白洛汐:“喜歡就笑一下,原諒我吧!”
“東西我收下了,但別指望我會輕易原諒你!”
白洛汐一手牽著小遠,一手握著玉章,朝酒店的後門走去。
白洛汐聽到伍煒昱在對葉長遠說:“黎大哥,這下玩兒過火,惹我姐生氣了,怎麼辦?”
葉長遠很無奈的說:“你和洛汐相處了二十幾年,她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清楚。”
伍煒昱懊惱的說:“這蛋糕是我和小遠親手做的,難道就這麼扔了,多可惜。”
一聽這話,白洛汐的腳步就慢了下來,低聲問小遠:“蛋糕是你和舅舅一起做的?”
“嗯!”小遠使勁兒點頭:“做蛋糕好好玩。”
小遠做的第一個蛋糕,意義不一樣,就算她再生氣,這一刻也該氣消了。
泳池邊有桌椅,白洛汐抱著小遠坐了下去:“把蛋糕拿過來!”
“來咯!”煒昱笑嘻嘻的把蛋糕放在她的麵前:“姐,你不生氣了?”
“哼!”白洛汐狠狠的瞪了煒昱一眼,接過他遞過來的蛋糕,切了一塊給小遠,又切了一塊給自己,至於煒昱和葉長遠,她就當他們不存在。
嚐了蛋糕之後白洛汐對小遠贊不絕口:“我的乖兒子,真是長大了,會做蛋糕了,小遠做的蛋糕是媽媽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媽媽,舅舅和我一起做的!”小遠是個厚道的娃,也不獨占功勞,笑嘻嘻的拉著伍煒昱:“舅舅好厲害,會做蛋糕,還會變魔術。”
“嗯!”白洛汐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笑得傻乎乎的煒昱:“小遠,吃完我們就趕快回家睡覺,困了沒有?”
小遠搖搖頭:“不困,不困,我剛剛才睡醒。”
也許是吃了蛋糕的緣故,心情好了很多,伍煒昱又很賣力的耍寶逗白洛汐笑。
“噗嗤!”
她終究沒忍住,笑了出來:“以後不許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媽媽多擔心,差點兒急死了。”
白洛汐的腳走了山路之後就一直很痛,雖然換了舒適的平底鞋,能走路,但痛楚並未減少。
這一坐下就站不起來了。
腿軟腳痛。
她把小遠放旁邊的椅子上,脫下鞋和襪子一看,腳上的血泡慘不忍睹,連襪子上都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嗤……”好痛啊!
葉長遠湊了上來,把她的腳捏在手裏。
“放手!”腳腕被他捏得太緊,白洛汐縮了縮也沒用,依然在他的手中。
“怎麼腳成這樣了?”葉長遠緊蹙著眉,細細查看她腳上的傷。
白洛汐沒吱聲,咬著牙,愣是沒喊一聲疼。
“煒昱,你抱著小遠,跟我來!”葉長遠吩咐了一句,便攔腰把她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酒店大堂走。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被葉長遠抱著走,真是丟死人了。
走進酒店的大堂,燈火通明,強光刺得白洛汐睜不開眼睛,連忙捂著臉,欲哭無淚。
葉長遠的懷抱給不了她溫暖和安全感,有的,隻是恐慌。
就連他身上的味道,也讓人有惡心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