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越是珍貴的東西就越難以得到,如果能輕鬆得到,就不足以體現它的珍貴。”
這話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她一定要再接受手術,孩子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可白洛汐的身體卻還是不見好轉。
以前一向很有規律的大姨媽也不聽話了,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要麼就是來得快,去得更快。
為了大姨媽,又去醫院一趟。
醫生說,是白洛汐子宮的機能還沒有恢復正常,便給她開了些藥調理。
一天又一天,度日如年。
白洛汐時刻期盼著做移植手術的那一天,卻不想,陸少瀾的離婚協議書擺在了她的麵前。
“為什麼?”把盛好的飯放在陸少瀾的手邊,看著離婚協議書,白洛汐的心涼了半截。
難道這就是陸少瀾近段時間早出晚歸的原因?
“我不愛你了!”說這話的時候,陸少瀾的聲音很冷,眼神很冷,就連表情,也冷得足以掉下冰渣。
而與這冷不相稱的是他把玩簽字筆的手一刻也停不下來。
這離婚的理由可真夠充分!
“抱歉!”被陸少瀾手中的筆晃得眼花,白洛汐一把奪下那支筆,重重的拍在桌上:“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不會同意離婚!”
悲憤,由內而外的滲出身體,連飯也不想吃,白洛汐奔回臥室,把自己拋上床。
原本告訴自己,不要哭,可還是抑製不住外湧的眼淚。
臉,埋在被子裏,把肆意流淌的淚水隱藏。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陸少瀾會提出離婚,在他們同甘共苦之後,他卻狠心的要把她一腳踹開。
他真的已經不愛她了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任白洛汐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也許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太多,陸少瀾受的打擊太大,一時不能接受,才會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求得解脫。
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
雖然受了很多苦,但白洛汐從未怪過陸少瀾,既然是夫妻,就該一起麵對。
擦幹眼淚,她打算找陸少瀾好好的談一談,有些事攤開來說,總比悶在心裏強。
離婚協議書和飯菜原封不動的留在餐桌上,陸少瀾卻不見了蹤影,給他打電話,已經關了機。
“陸少瀾,回家,我們談一談!”編輯短信發出去,白洛汐靜靜的在家中等待。
餐廳的裝飾牆是菱形的鏡子拚成的,她在其中看到了不修邊幅的自己,邋遢得很可怕。
難道是她這幅醜樣子讓陸少瀾審美疲勞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每天麵對這樣邋遢的女人,誰也不願意。
白洛汐火速衝進洗手間,沐浴更衣。
洗完澡,再噴上香水,穿上最襯她皮膚的正紅色羊毛大衣。
頭發也不再任由它呈雞窩狀,梳理得又順又滑,又光又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氣色不好,很容易解決。
雖然她已經好幾個月不曾碰觸化妝品,但用起來還是得心應手,不到十分鍾,一張慘白的臉就可以光彩照人了。
從艷陽當空一直等到日薄西山,陸少瀾還是沒有回來,電話也依然打不通。
白洛汐不想再這樣枯等下去,擰著提包出了門。
許久不曾自己一個人出門,站在電梯門口,她竟忘了按鍵。
電梯的數字跳過好幾次,她才想起,沒有人幫她按,隻能自己動手。
夜幕緩緩降臨,冬日特有的淩冽寒風呼嘯而來,刮得她瑟瑟發抖。
好冷,白洛汐搓著手,非常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冷意。
裹緊身上的大衣,她埋頭衝進了寒風。
偌大的城市,要藏匿一個陸少瀾是多麼的容易,她不知道他在哪裏,隻能去他的公司碰運氣。
白洛汐站在公交車站等車,一摸包才想起沒帶錢,又連忙回家去拿錢。
她剛到家,陸少瀾就回來了,但不是一個人。
站在他身後的女人白洛汐以前從未見過,妖艷美麗,第一眼就讓她想起了嗆口的辣椒。
白洛汐愣愣的看著那個女人。
這個時候他帶個女人回來是什麼意思,總不會又是林千默那種師妹吧?
陸少瀾看到容光煥發的白洛汐,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少瀾,她就是你的前妻?”
那個女人親昵的挽起陸少瀾的手臂,看白洛汐的眼神,有幾分輕蔑與不屑,她儼然就是驕傲的勝利者,才有目空一切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