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陳淳瞪了白洛汐一眼,掛斷電話,非常不耐煩的把聚餐費報給她,後來再見麵,她主動打招呼,對方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
還有一個是客服部的王雅蘭,她有一次在洗手間裏罵她們主管,被白洛汐恰巧聽到。
後來不知怎麼,她的主管知道她在洗手間裏罵他,王雅蘭就認為是白洛汐去打的小報告。
當麵背麵,罵了白洛汐不知道多少次,找她解釋,她還諷刺白洛汐敢做不敢承認。
想想她們兩個,白洛汐就很無語,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哪怕她為人處事再小心翼翼,也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不管是不是誤會,關係也不可能修復了。
“邵總,真的是她,不可能吧!”
接到邵永波的電話,白洛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陷害她的人竟然是公司裏與她關係最好的劉慕雅,她的好搭檔好朋友。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白洛汐趕到檢察院,在拘留室裏見到了劉慕雅。
幾天不見,劉慕雅憔悴了很多,黑眼圈幾乎是她眼睛的兩倍大,平日裏柔滑垂順的長發顯得有些淩亂。
“慕雅,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白洛汐的聲音顫抖,喉嚨哽咽。
如果換做別人,也許她還沒有這麼難過。
她進公司實習的時候,就是跟著劉慕雅學習,三年的時間,竟換來噩夢一場。
劉慕雅木然的看著白洛汐,眼睛就像一潭死水,沒有感情,沒有生氣。
“你回答我啊,為什麼要陷害我?”白洛汐激動的站起來,大聲的質問她,受傷的感情,需要一個解釋。
“還用問為什麼嗎?”她冷笑著抬起發黑的眼皮,眼中是白洛汐從不曾見過的狠絕:“這次升部門副主管的人應該是我,就因為你和葉長遠有一腿,邵總才會提議升你,白洛汐,別在我麵前裝無辜,我最恨你這種口蜜腹劍的女人!”
口蜜腹劍的女人,口蜜腹劍的女人……一陣天旋地轉,白洛汐險些又暈了過去。
她死死抓住桌邊兒,才不至於跌倒,難過,悲痛,傷心……一瞬間統統湧上心頭。
白洛汐委屈的看著劉慕雅,聲音已經帶出了哭腔:“別的我不想多說,今天我會向邵總提出辭職,就算不發生這件事,我也會辭職,因為……我要回家養胎,生孩子……”
很多時候,我們在意的人卻是傷害我們最深的人,因為在意,所以心痛,因為在意,所以悲傷,因為在意……更加難以原諒。
白洛汐吃了虧才終於明白,媽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是多麼的真知灼見。
白洛汐錯就錯在太信任劉慕雅,劉慕雅帶她入行,是她心目中的良師益友,一起工作。
她使用電腦,郵箱,電子口令卡,輸入密碼的時候從未在劉慕雅的麵前遮掩過。
如果她曾經有一點點的防備,今天也不會被陷害。
劉慕雅趁白洛汐不在辦公室,登錄她的郵箱給飛亞集團發郵件,若不是監控正好拍到白洛汐在那個時間去了影印室,她恐怕難以洗脫冤屈。
白洛汐的雙腿又沉又重,像灌了鉛,很難邁動步子,落下的腳又像踩在棉花上不踏實,一腳深一腳淺,搖搖晃晃的走出拘留室。
她的大腦被抽空了,隻剩一團漿糊,不知道哭不知道笑,像沒有感情的人偶,恍恍惚惚的往前走。
“洛汐……”陸少瀾在走廊外等她,他快步走過來,攬著她的肩。
有陸少瀾支撐,白洛汐整個人就癱在了他的身上。
他扶她出檢察院,白洛汐在車內呆呆的坐了一會兒,胸中的悲憤劇烈的炸開,她終於捂著臉大哭了出來。
陸少瀾把白洛汐帶入他的懷中,靠著他的肩膀,她滿腹的傷心和難過統統化成淚水湧出,濕透了他襯衫的一大片。
哭了好一會兒,眼淚幹了,白洛汐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幹澀的抽泣,陸少瀾溫柔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我……我一直當……慕雅是好朋友……”
如果白洛汐不當劉慕雅是好朋友,也許,還沒有現在這般痛苦。
她不知道劉慕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怨恨她,她甚至不知道邵總提議升她職的事。
淚眼婆娑,看盡世間百態,有陸少瀾陪在她的身邊,不管多大的變故,她也有戰勝的勇氣。
如果這些天發生的事都是她一個人麵對,恐怕,她早已經崩潰。
對白洛汐來說,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懷孕生孩子,別的事她不願再去想。
醫生也說了,那會是一個非常艱苦的過程,必須心無旁騖,全身心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