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出來,白洛汐連內衣也顧不得穿,抓起睡裙和底褲胡亂的套上,就急急的往外跑。
陸少瀾已經在門外等她,他穿著短褲,一手抱著薄被,另一隻手正在扣白襯衫的扣子。
安全通道裏滿是人,成年人的大呼小叫,小孩子的哭鬧,不絕於耳。
人們爭先恐後的往下跑,就怕晚一步會被埋在殘垣斷壁中。
不管地震中心離自己有很遠,白洛汐心中的恐懼依然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住咽喉,讓她喘不過氣。
白洛汐實心腳,跑不快,而陸少瀾人高腿長,本可以跑在最前麵,卻被她拖累著隻能跟在人群的最後。
她讓他不要管她,自己跑,可他執意不肯,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掉隊。
他們的掌心裏滿是濕熱的汗。
陸少瀾的手很大,很暖,在這緊迫的時刻竟讓白洛汐想起了和他的第一次約會。
那是一個秋風漸起的夜晚,她和他看完電影,走在街上,過馬路的時候,他突然牽了她的手,就像保護小孩子一樣保護她,連過馬路這種簡單的事也不放心讓她自己做。
走到馬路對麵,他鬆開手,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臉上還是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就連她的道謝,也隻用一個“嗯”字來回答。
陸少瀾不是一個浪漫多情的男人,卻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他給予白洛汐的保護在這兩年的時間裏不斷的溫暖她。
她對他的依賴,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深入了骨髓,握緊他的手,就舍不得鬆開。
兩人到達附近的廣場時,已是人山人海。
白洛汐和陸少瀾找了個空位,席地而坐,頭靠著他的肩,薄被蓋在身上,聽到有人說,是兩百公裏外的榮縣發生了地震,震級不詳,傷亡人數不詳。。
在這喧鬧的環境中,白洛汐卻感受到了與世隔絕的平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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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白洛汐切著牛排,輕飄飄的吐出這個本該讓她痛不欲生的事實:“陸少瀾有外遇了。”
魏悠悠和宋芷芸一怔,停了手中切牛排的動作,異口同聲的驚問:“你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現在還沒想好!”
“你是怎麼發現的,愛愛減少?”宋芷芸急急的問。
事情太復雜,白洛汐正在想怎麼才能以最簡單扼要的方式告訴她們,芷芸卻以為她不說話是默認了,又追問道:“你們多久做一次?”
白洛汐喝了口檸檬水潤嗓子,才答:“一個月一次。”
優雅的西餐廳,宋芷芸拍桌而起,完全不顧她的淑女形像。
“靠!一個月一次怎麼行,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天生具有攻擊性,男人在外麵放光了子彈,你手裏握把空槍有什麼意思?”
“芷芸,你小聲點兒要死啊,快坐下,坐下!”
宋芷芸是天生的大嗓門,再加上露骨的言論,立刻成為餐廳裏矚目的焦點。
她粗線條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可白洛汐和魏悠悠已經想鑽地縫了。
宋芷芸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她,拿出老母雞神氣活現的架勢,一手叉腰,一手拿大湯勺,在白洛汐和魏悠悠的頭上分別敲一下:“我說你,還有你,怎麼搞的,連個男人都看不住,害得我都不敢結婚了,你們怎麼就不能給我樹立一個好的榜樣,真是的!”
魏悠悠憋著笑,委屈的說:“槍長在男人的身上,他要亂放子彈,我有什麼辦法。”
“你要把他榨幹啊,我就不相信,榨幹了他還有子彈亂放。”宋芷芸這沒結婚的似乎比她們這兩個結了婚的還有經驗,說起那種事臉不紅心不跳,既嚴肅又認真。
“呃,通常都是我被他榨幹。”魏悠悠撇撇嘴:“安皓然根本就是禽獸。”
“嗤!”宋芷芸不屑的搖頭,強烈鄙視魏悠悠:“你也太差勁兒了吧,做那種事不都是男人比較累嗎,你就躺著喊兩嗓子,有啥累的。”
魏悠悠突然睜大眼睛,興致勃勃的問:“芷芸,你到底有沒有和男人上過床?”
白洛汐一直以為宋芷芸的臉皮厚到不會發生臉紅這種事,結果,她不爭氣的紅了臉,辜負了白洛汐對她的崇拜。
她不自在的揪著發梢,囁嚅道:“怎麼又扯我身上了,我有沒有和男人上過床關你什麼事?”
魏悠悠轉頭衝白洛汐詭異的一笑:“洛汐,你發現沒有?”
“發現什麼?”白洛汐不解的問。
“芷芸好像還是處女……哈哈哈……”魏悠悠說著就樂不可支的狂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復述方才宋芷芸說的話:“就躺著……喊……喊兩嗓子……哈哈……有啥……好累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