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5月6號,本想給長遠一個surprise,結果,他給了我一個surprise!”林千默嬌嗔的噘著嘴:“葉長遠大壞蛋!”
白洛汐怔怔的看著陸少瀾,5月6號……那天正是她的生日,葉長遠陪著她,而陸少瀾陪著林千默。
“長遠,我特意讓大廚做你最喜歡的秘製青椒三文魚,你怎麼不吃?”
林千默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葉長遠的口中,她的舉動引起白洛汐心底的酸澀不斷上湧,她埋頭默默吃飯,不看他們表演恩愛,一塊醬香排骨從天而降,落入她的餐盤中。
愕然抬頭,白洛汐看到陸少瀾溫和的笑臉:“別光顧著吃飯,也吃點兒菜!”
“謝謝!”她不知他的關切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鼻子酸了酸。
她知道,她嫉妒了,嫉妒林千默可以做她不能做卻想做的事。
女人都有虛榮心,會因為有愛慕者而沾沾自喜,白洛汐自然也不是例外。
如果,有一天,那個讓女人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愛慕者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全世界的女人應該也和她一樣的失落,一樣的傷感,甚至一樣的難過。
她就像一個飢腸轆轆的人,吃著青菜蘿蔔,聞著滿漢全席的香,在心裏安慰自己,她不是沒有滿漢全席吃,而是因為青菜蘿蔔更適合她。
最後,滿漢全席被人打包帶走,連香味也不給她聞,她就隻能在心裏回憶,滿漢全席的香。
白洛汐在淚水滑落之前低下頭,夾起排骨塞嘴裏,堵住了喉嚨裏的哽咽。
那天晚上,白洛汐喝了不少紅酒,原本沒醉糊塗,可她執意不願自己太清醒,便放任自己醉下去,甚至不顧形像的在葉長遠總統套房的餐廳裏唱起了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看他們笑,白洛汐也跟著沒心沒肺的傻笑,得了鼓勵般越唱越起勁兒。
迷迷糊糊聽到陸少瀾說她醉了,要帶她回去休息,她還直嚷嚷說自己沒醉,還能喝。
陸少瀾根本不聽白洛汐的醉話,長臂摟著她的肩,強硬的阻止了她繼續丟臉。
“我說了我沒醉,放手啊!”到了地下停車庫,白洛汐使出吃奶的勁兒推開陸少瀾,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不坐車,我要走路回去。”
沒跑出幾步,她的胳膊就被陸少瀾抓緊:“慢點兒!”
白洛汐放慢了腳步,讓陸少瀾攙著她走。
“嘿嘿,陸少瀾,你其實長得挺帥,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走了一會兒,白洛汐就嚷著走不動了,強行爬上陸少瀾的背,頭擱在他的肩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側臉,又稀裏糊塗的說起了醉話。
陸少瀾哭笑不得,沒好氣的瞅我一眼:“廢話真多!”
“每個人每天要說很多很多的話,我不相信每句話都有用,大部分的話,都是廢話!”白洛汐伸長了脖子在陸少瀾的臉上親一口:“老公,你愛不愛我啊?”
“你真是喝多了!”
陸少瀾帶笑的聲音傳入白洛汐的耳朵,她不滿的大聲叫嚷:“我沒喝多,我還能喝。”
夜晚的空氣裏彌漫著梔子花的香甜,一陣冷風吹來,白洛汐打了個寒顫,胃裏突然翻江倒海很不舒服,還沒等她有所準備,一張嘴,就吐出許多酸臭的液體:“哇唔……哇……”
“白洛汐!!!”陸少瀾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半蹲身子把她放下地。
腳一著地,白洛汐趔趄的退了兩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
夜風吹醒了她混沌的神智,睜大眼睛,怯怯的看著劍眉倒豎的陸少瀾脫下胸口和肩頭滿是穢物的白襯衫。
他瞪她一眼,氣得把襯衫扔進了垃圾筒。
觸到他凜冽的視線,白洛汐的神智又清楚了幾分,連忙摸出提包裏的濕巾遞給他:“對不起!”
“哼!”他咬著牙,一把抓過濕巾,抽出一張就急急的擦拭上身。
陸少瀾身上濃濃的酸臭味兒讓白洛汐喘不過氣,她難受的捂著鼻子,跑到花壇邊狂吐。
直到胃吐空了,白洛汐才精疲力竭的靠著大樹哭起來,滿手的淚,怎麼也擦不幹淨。
離家還有十幾分鍾的路,陸少瀾一分鍾也不能忍受身上的臭味,把痛哭流涕白洛汐拖進路邊的酒店。
“哭什麼?”他冷聲問。
她抹著眼淚,沒答話。
陸少瀾把白洛汐扔在酒店門口的沙發上,自己拿著證件到前台登記,而她躺在沙發上嚶嚶哭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好困好累好想睡,就算聽到陸少瀾叫自己,白洛汐也沒力氣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