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父之恩啊，懂了。
杜河總算是明白了，又看向周唐山：“那你呢，你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我？”周唐山指了指自己，然後彎腰諂笑：“我當然是想要和黑驢哥、大中兄弟一樣，跟著杜老板你，走條明路啊。”
杜河懂了。
這周唐山嘴上說的好聽，說過來探探自己的口風，實際上早就因為馬老三被抓嚇破了膽，打定了主意要投靠自己了。
明白了這回事，杜河也不再客氣，擺擺手道：“成，今天先回去吧，明早來新泰和找我，我帶你去見見大中，你們二位好好聊聊。”
“見大中兄弟？”周唐山有些沒反應過來，解釋道：“杜老板，大中是黑驢哥的人，按道理我拜碼頭該拜黑驢哥，要是我直接找大中哥，黑驢哥會以為我要和大中哥一起另立門戶，會有誤會的。”
“嗯？”杜河蹙了蹙眉，隻是看著周唐山，不說話了。
周唐山腦門唰地冒了一層汗，連忙道：“我知道了杜老板，杜老板放心，我明天準時到，對您言聽計從……”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捂著發疼的胸口，朝著路口跑去了，臨走時還心有餘悸地看了杭舟一眼。
“這個人，可能有問題。”
杭舟望著周唐山離去的背影，沉聲提醒。
杜河輕笑：“沒錯，他來的有些巧，至於是不是真有問題，明天再說。”
一個小混混罷了，他還不放在心上。
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說話前，杜河視線敏銳，前後左右張望著黑漆漆的街道。
“沒事，我犁了一遍，周圍暫時沒人。”杭舟悶聲開口。
聞言，杜河收回視線，掏出根煙遞給杭舟，為後者點上：“換完洗衣機牌子之後，都沒讓你們喘口氣，就又去忙著跟蹤彭江了，尤其是你，今天晚上還被我緊急叫回來設局，辛苦了。”
杭舟沉默地吸著煙，不說話。
要是艾九，這會兒可能會應和幾句話，可惜，性格別扭的杭舟，隻知道做事，不是這樣的人。
杜河也沒覺得尷尬，自顧自地給自己也點上一支煙，看向杭舟：“艾九還在彭江那邊蹲著吧，情況怎麼樣？”
杭舟深吸了一口煙，這才開口：“暫時還沒有被發現，一直盯著彭江，現在跟到了春水鎮的老教堂。”
春水鎮的老教堂？
杜河翻閱記憶，找到了有關這兒的信息。
這座老教堂還是滿清時候的傳教士建的，現在已經荒廢了，不過通體石質的建築風格，保證了它的結實。
更關鍵的是，它處在一個三岔口，被春水河、牛角山、舊林場圍著，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裏邊的人，都能任意選擇一個方位，借助地形優勢逃之夭夭。
看來，彭江心中早就有了預料，知道事情發展到最後，他姓彭的逃不掉軍警的追捕。
“想的倒挺長遠的。”杜河撣著煙灰，冷聲道：“可惜……我沒想讓你那麼容易死，購車合同的坑還給你留著呢，總得榨幹了你的血再將你曝屍城頭，才是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