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很快取來了報紙,給幾桌人分別散開。
許多人,對於今天的情況也隻是聽了個大概,現在看到報紙上的報道,這才驚覺,今天曾小柔做了什麼努力,遇到了多大的風險。
不少人朝曾小柔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因為這種事情放到他們身上,他們大概率是做不到像曾小柔一樣鎮定的。
而且,在他們的視角裏,曾小柔和中泰商貿的另外兩名員工,是友商,而並非杜河直屬的屬下。
對方以客人的身份過來中泰,遭遇了暴徒,但為了泰河昌能做到這個地步,是值得他們敬佩的。
曾小柔今天領了最大的紅包,坐上主桌,是絕對實至名歸的。
啪!
啪!
有人站起來看著曾小柔,帶頭鼓掌。
啪!
啪!
……
所有人站了起來,朝著曾小柔和今天參加開業儀式的員工們鼓掌。
遠遠的,跟著站起來鼓掌的杜河看到這一幕,笑得眼睛眯了起來。
他今天舉辦這個慶功宴,讓所有管理層都來聚餐,是為了什麼?
一是為了激發大家的競爭力,力爭上遊。
二是為了讓大家能夠擁有凝聚力,擁有對公司的認同感,擁有榮譽感。
這兩條,是一個團隊、一個公司、一家企業,能夠長遠發展的關鍵。
而今天,他做到了。
這場宴會,值了!
而且,有了餘霜的這篇報道,他的泰河昌洗衣機甚至連帶泰河昌電子廠,將會贏得中泰百姓的同情與認同。
餘霜,算是自己的編外福將了。
這篇報道,也來的正是時候。
……
……
篤,篤,篤。
光線陰暗的房間內,祝玉龍指節微屈,輕輕敲著桌麵,沉悶又短促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十分明顯。
在他麵前,昏暗的燈光下,放著一份中泰晚報,正麵攤開,上邊正是餘霜今天的那篇報道。
“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祝玉龍悠悠開口,感慨了一句。
“嗬……”
角落裏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肌肉鼓囊囊的老九身著黑色背心,走到了光亮底下。
“怎麼?你覺得我是在感慨自己憂?”祝玉龍斜睨了一眼老九,輕笑道:“這一次,我和杜河各取所需,他歡喜,我也歡喜。”
說著,祝玉龍手指輕動,拿起桌上的一盤磁帶,放進了一台錄音機當中。
錄音機發出沙沙的響聲,緊接著響起了聲音:
“楊總這麼著急,去哪?”
……
“你和錢溫綸簽過一份協議,我建議錢溫綸利用這份文件上的簽名,給你設個局……”
……
嗒。
祝玉龍關了錄音機,取出磁帶朝老九晃了晃:“有這東西,我今天就不算白忙,我也值得歡喜,真正該愁的,是牛宗昌、是彭江,是倉皇逃竄的葛大強。”
老九目光閃了閃,看向祝玉龍:“你真不救彭江?”
“我不是配合牛宗昌在彭江身上做了手腳嘛,他吉人自有天相。”祝玉龍將錄音收好,很是隨意地說道。
這話,老九就當沒聽見。
他受何少的命令監視祝玉龍,哪兒能不知道祝玉龍做了什麼。
今天下午,祝玉龍是和牛宗昌一起,圍繞著彭江做了些手腳,可那哪兒是幫彭江,純粹就是為了讓杜河在對付彭江的時候,受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