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三，你想死是不！”
“你們這群地痞都退回去，別特麼亂動，想被打靶嗎？！”
“媽的，你們是死人嗎，沒看都亂套了？”
“別特麼管花籃了，去幫忙！”
“圍成人牆，把顧客隔在外邊，別讓他們被波及了，其他人和我去幫曾店長！”
……
“快把小許拉回來，保護店鋪、保護商品，事後論功行賞，三倍！”
“大家最重要保護好自己，別被傷到！”
“小心點，聚在一塊安全點！”
……
“兄弟們，能砸就砸、能拆就拆，我們有理我們怕什麼！”
“一起上，奪回我們的房子，誰擋揍誰！”
“都特麼給我滾開，我們有合同，房子是我們的！”
……
“亂起來了，亂起來了！”
“快點，快報警啊！”
“媽的，我的洗衣機怎麼辦，我一夜沒睡都在撿報紙啊！”
“我比你更慘，我今天還去印刷廠門口和報攤幹了一架。”
……
新開業的中泰家電門口，隨著馬老三的動作，徹底亂成了一團漿糊。
各種喊罵聲、毆打聲、打砸聲、埋怨聲，在混亂的畫麵裏不時響起。
楚為雄、郭家慶等老板，中泰家電眾人，馬老三等人，周圍的顧客們，反應各異，人間百態，各種麵孔，在此輪番上演。
就連本來準備靜觀其變的記者們，此時也閑不住了。
“顧老師，你保護好相機，記錄現場，其他人和我一起去幫忙，盡量不要讓現場鬧得更亂！”
餘霜把紙筆往地上一放，拔腿就朝人群衝去：“別打了，我已經報警了，再打你們都得吃公糧！”
除了拿相機的那位四十多歲的記者，其餘人也趕緊衝了過去。
“別打了，我們是記者！”
“這是我們的證件，你們再打，都讓你們上新聞丟人！”
“都住手，快點住手！”
……
……
對麵三樓。
看著局勢已經十分危急，阿正急道：“杜哥？”
“想安排我留下的後手解決問題？”杜河眉頭動了動，看著下方的亂象，仿佛與自己無關一樣：“不著急，讓子彈飛一會。”
阿正當然不明白杜河這個超越時代的梗，見杜哥還是不慌不忙，焦急地在原地唉聲歎氣，無可奈何。
杜河當然不是不慌不忙。
事實上，今天的開業儀式關係著泰河昌洗衣機的銷售，關係著泰河昌電子廠的將來，關係著他能不能順利完成與劉寬的約定，也關係著他的生死存亡。
他比誰都緊張。
此刻，他之所以還不讓阿正下場解決問題，是因為他在等。
等一個契機，一個讓今天這場動蕩變得對他利益最大化的契機。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樓下，鎖定著幾道身影，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樓下，基本上是馬老三的人在衝擊曾小柔和員工、郭家慶等人組成的人牆，楚為雄帶著一些送禮的廠子老板們帶來的隨行工人，疏散著周圍的顧客。
誰克製、誰衝動，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記者們則舉著證件，在人群中勸著架。
放在平常，在這年頭甚至比法律都好使的記者證件，那就是聖旨、尚方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