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現在還沒必要因為林國器隻是有可能通過自己接觸劉寬,就和林國器交惡。
“呼……”
坐在後座的杜河長舒一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自己嚴防死守、明確拒絕,林國器難道還真能不要臉?
吱——
杜河正想著,尖銳的刹車聲響起,車子猛地一頓,差點將杜河甩飛。
什麼情況?
杜河還沒反應過來,副駕上的杭舟已經身手迅速,一個翻身來到後座,壓著杜河的後背趴在了後座車座上:“先生,趴下!”
艾九則第一時間,從前座的兩個座位中間,抽出一把防身的剔骨刀攥在了手裏,另一手還扶著方向盤,腳輕放在油門上。
這一刻,兩人展現出了足夠的保鏢素養。
杜河微微抬頭,才透過車前窗看見外邊的場景。
車輛稀少的偏僻馬路上,一輛小麵包從右邊斜插進來,擋在了新泰和的公務車前邊。
也幸虧這公務車是黃賀專門找的紅旗牌轎車,性能好,這才沒撞上去。
此時,小麵包的駕駛艙上,車窗玻璃輕輕搖下,露出了司機的真容。
司機是個穿著黑背心的古銅色肌膚的漢子,目如鷹隼,麵若刀削。
要是祝玉龍在這兒,一定能認出來,這位就是跟著何家三少爺來豫省的老九,三少爺的絕對親信。
可惜,紅旗公務車內的三個人,沒一個認識這人。
不過以杜河眼裏,也能看出來這人來者不善,而且不是好對付的,怪不得艾九和杭舟的反應這麼激烈。
“杭舟,一旦有事,立即帶著杜先生撤,拐過這條街就是縣裏退休的老書記的院子,周圍有不少保安、退伍兵家庭,你往那兒衝!”
駕駛座上的艾九握緊了剔骨刀,死死盯著小麵包的司機,嘴上卻在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在晉省黑煤礦的時候,這種攔路堵車的事情,他也不是沒經曆過,後背上兩道一指長的刀疤,就是在被人堵車了,保護前礦主的時候留下的。
車子被堵住沒什麼,最重要是退路被堵住,好在這裏雖然偏僻,但也是縣城的大馬路,前後就這麼一輛麵包車,堵不住所有的路。
自從答應了做杜河的保鏢,他日夜看地圖、學習,對中泰縣內的情況,已經了如指掌。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麵包車裏除了這個不好惹的司機,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艾九一直留神關注著麵包車的司機,也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還有麵包車的後門。
不僅僅是艾九,杭舟也已經是全神戒備。
此時的杭舟一手護著杜河,一手已經悄悄放在了後座車門的簧扣上,隻要稍有變故,他就可以在幾秒內開門下車,扛著杜河就跑。
一秒鍾、兩秒鍾……
時間過去了十幾秒,對麵的麵包車,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隻見到司機的目光,在杭舟、艾九以及杜河之間,來回逡巡著。
下一秒,麵包車司機麵無表情地轉過頭。
嗚——
一聲轟鳴,麵包車揚長而去。
自始至終,雙方沒說一句話,沒起衝突,僅僅是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