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林玉嫻低叫一聲。
見杜河沒有反應，她又加快腳步，拽了拽杜河的衣袖：“跟你說話呢！”
“你哥的秘書也是這麼跟他說話的？”杜河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玉嫻，目光落在林玉嫻拽著自己衣服的手上。
林玉嫻下意識地縮手，緊接著又挺起胸膛，硬氣道：“我哥的秘書是男的，再說，現在是下班時間。”
她指指腕上的女士手表。
八點十分，早就過了下班時間。
放在平時，她絕對不敢這麼支棱的，可惜今天杜河對她實在有點不客氣，所以林大小姐發飆了，不裝了，攤牌了！
見到杜河隻是看了一眼表，沒說什麼，林玉嫻驕傲地揚了揚下巴：“哼！”
緊接著，她又問道：“喂，我問你，你到底有什麼辦法，能避免彭江占那十輛重卡的便宜？”
“現在是下班時間，不談公事。”
杜河直接一句話，堵住了林玉嫻。
林玉嫻語塞：“杜河你……”
“另外，友情提醒，”杜河直視林玉嫻，麵無表情：“秘書的工作具有特殊性，所以老板有權要求強製加班，我不說下班你就沒下班，這些都寫在員工手冊裏，希望你回去好好翻翻。”
沒等林玉嫻說什麼，杜河又道：“現在，你下班了，明天記得準時上班。”
他從林玉嫻手中拿過文件合同，扭頭看向艾九：“九哥，麻煩送林小姐回迎賓館住處。”
按照年紀，艾九和杭舟都比他大好幾歲，所以他也就學著杭舟，一起叫艾九九哥了。
說完這話，杜河沒再說什麼，看都沒看林玉嫻，轉身就帶著杭舟，朝著新泰和走去。
“林小姐，請吧。”
艾九對著氣急敗壞的林玉嫻，恭敬地抬了抬手。
轉過路口的時候，他有些疑惑地看了走遠的杜河的背影一眼。
在他看來，林小姐對杜哥很用心、很親近，杜哥也不討厭林小姐，甚至很是關心，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來專門護送，可是為何，杜哥今晚對林小姐的態度這麼惡劣？
不過這個念頭這是在腦海中過了一下，艾九旋即壓下心思，專心趕路。
身為保鏢，有些事情想想就行，沒必要多思忖，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當初在礦上當打手的時候，他踐行的就是這一信條。
而杭舟，就是雖然沉默寡言但想得太多，最後釀成了那場大難。
……
九零年，還是小縣城的晚上八點多，人煙稀少，路燈都沒有幾盞。
空曠的街道上，杜河和杭舟的腳步聲起伏勾連，清晰可聞。
杜河落後杭舟半步，緩緩走著，突然嘴角一動，無聲地苦笑一下。
為什麼對林玉嫻態度惡劣？
來之前他接到一個電話，是林國器打來的，林父要回來了。
以林玉嫻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要是讓林父瞧見了，隻怕第一時間就會大事不妙。
主要是自己已經有家有室，林玉嫻還是一個堂堂大學生，這讓林父瞧出林玉嫻的心意，對她、對自己都不好，還不如趁現在態度惡劣些，讓林玉嫻對自己失去興趣，大家都免遭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