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彎路？
趙飛心中並不認同孫立的話，但對方是體製內的人物，他也沒敢反駁，隻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對方。
隻見孫立笑笑，溫聲道：“趙總，你從始至終的目的，都是戴上體製的帽子經商，握著進貨渠道又有什麼用？”
“張少爺是個講信譽的人，你和他簽了合同，把進貨渠道給他，而你做大型家電商場名義上的主管，到時候縣委有什麼身份嘉獎下來也會落在你的頭上。”
“那時候，張少爺得了利，你得了名，雙贏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聽著孫立的話，趙飛深深吸了一口煙。
他明白過來，孫立這是勸他將姿態放低，主動從張少爺的合作者，變成張少爺的白手套。
這樣一來，有了張少爺撐腰，一切困難的確是迎刃而解，但他也會平白多了很多桎梏。
他猶豫著道：“張少爺是體製內的人，不能經商，而且……我做生意不習慣有人約束。”
“哈哈，這個你不用擔心。”
孫立笑著拍拍趙飛的肩膀：“張少爺一周前，已經辭去體製內的工作，全力經商。”
“至於你不喜歡做生意時受束縛的事情，我可以和張少爺談談，說服他隻拿錢不管事。”
這些都是孫立事先和杜河約定好的說辭，每一句都建立在揣摩了趙飛的心思上，一說出來，趙飛怦然心動。
他猶豫半晌，撣了撣煙灰，抬頭看向孫立：“要真是這樣，就麻煩孫科長了！”
“好說好說，都是幫張少爺辦事嘛，你在外邊等我好消息。”
孫立擺擺手，而後朝著404套房走去。
轉過身背對趙飛的時候，他臉上露出老狐狸一般奸詐的笑。
走進404套房之後，孫立朝著杜河和氣地笑笑：“杜先生，事情搞定了。”
他將在走廊裏和趙飛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講了一遍。
杜河倒是早就摸清楚了趙飛的底線，淡定地點點頭：“麻煩孫科長了，讓他進來，怎麼說也要把最後一刀宰下去。”
孫立笑笑，把趙飛叫進了房間。
剛一進來，趙飛就連聲道：“張少爺，水貨供貨渠道我願意給你，隻要你讓我全權負責大型家電商場的經營權。”
杜河恢複了張少爺的高高在上，隻是微微頷首：“孫科長，麻煩弄一份合同。”
之所以讓孫立去準備合同而不是阿正，是害怕阿正這個冒牌秘書沒接觸過，搞出來洋相。
這是無傷大雅的小細節，趙飛不會起疑。
孫立點頭出門，眾人安靜地等在套房內。
沒過多久，孫立就拿著新打印好的合同走了進來。
合同上標明了趙飛將接受張少爺張牧的投資，全權負責即將開辦的大型家電百貨商場，而張牧負責供貨運輸以及政策的洽談。
雙方確認合同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杜河先唰唰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然，寫的是張牧這個假名字。
趙飛攥著筆沉默了半晌，在下筆之前，看向杜河：“張少爺，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說清楚。”
眾人看向趙飛。
趙飛道：“我的水貨是從省會彭州市那兒拿的，不過上家有明麵上的身份作掩護，供貨也隻給熟人，就算我介紹你們去找他，他也會對你們進行嚴格的考驗，考驗通過才能從他那兒拿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