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顏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錢收了起來。
他對於挨了一頓打倒沒什麼不滿的，在杜哥手底下幹活錢多有尊嚴，這頓打也沒多嚴重，別說換了兩百塊，就算一分錢沒給，他也覺得值了。
“對了顏斌。”杜河看向顏斌：“上次給你們分下去那一百多台收音機，你賣了沒？”
顏斌一怔，旋即搖搖頭：“這兩天忙，還沒賣，和杜哥您的貨一起在倉庫堆著。”
聞言，杜河略一思索，叮囑道：“暫時別賣了，最近可能會有大事。”
“什麼大事？”
杜河臉上勾出笑容，眯眼看向顏斌：“督導組要到中泰了，你說地方官員會不會嚴抓各種水貨行為，這算不算大事？”
顏斌一個激靈，連連點頭：“算大事，算大事，那我聽杜哥的，先放著不賣。”
杜河滿意地笑笑，招手道：“行，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一趟診所，然後幫我辦點事。”
顏斌沒有推辭，跟著杜河下了樓。
二人坐上出租車，來到附近的醫院診治包紮一番，又開了些藥。
杜河卻沒讓顏斌直接回去。
他帶著後者來到了商場，休閑衣、鴨舌帽一套備齊，再當場換上。
這才回到了迎賓館。
走進迎賓館大廳，顏斌再也忍不住了：“杜哥，你給我整這一身打扮，到底有什麼用意？”
杜河笑笑，帶著顏斌來到大廳角落的沙發處：“坐下。”
顏斌聽命坐下，不解地看著杜河。
杜河拍了拍顏斌的肩膀，道：“從現在開始，你每天的任務就是除了吃飯上廁所，坐在這裏盯著那麵鏡子。”
說著，杜河指了指對麵的一麵落地鏡。
顏斌順著鏡子看過去，發現鏡子剛好可以將大廳門口的畫麵映射到。
他若有所思，試探著問道：“杜哥的意思是……我要盯著有沒有人來迎賓館？”
“準確地說是趙飛的人，你去過泰和運輸，臉應該已經認熟了。”
杜河說著，將一份報紙遞到顏斌手上：“好好幹，一天三十！”
語畢，他轉身離去。
局已經布好，就等趙飛上鉤了！
翌日一早。
叮鈴鈴……
四樓套房內的電話響了起來。
剛洗漱完畢的杜河接起電話：“喂？”
“杜哥，我看到趙飛的人了，就在一樓大廳內坐著。”電話那頭傳來顏斌壓低的聲音。
杜河目光一動：“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拍了拍正在看雜書的阿正：“收拾收拾，我們出去一趟，鄭秘書。”
聽到鄭秘書三個字，阿正氣質猛地一變，起身並攏雙腿：“知道了，張少。”
他又是整理儀容，又是提包、開門，瞬間就進入了秘書的角色。
兩人走出了套房，相隔一臂距離，主仆分明，完全一副機關幹部與秘書的架勢。
再配上那黑框眼鏡、夾克衫、手包，讓過往的機關工作人員，紛紛含笑點頭打招呼。
下到了一樓大廳，杜河打眼一掃，看到了顏斌。
顏斌一張臉藏在報紙後麵，伸手指了指背後沙發上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