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走出了院子。
身後傳來祝玉龍的聲音:“何少慢走啊,今天實在是抱歉啊何少!”
杜河根本沒有回應,徑直出了玉龍家電。
身後,拿著錢的保鏢四人,滿臉欽佩地看著杜河的背影:杜哥不愧是港城的貴公子,竟然敢在中泰一霸祝玉龍麵前這麼囂張,而且還被祝玉龍以禮相待,跟著杜哥混準沒錯!
他們卻沒注意到,他們眼中威風凜凜的杜哥腳步有些輕浮,仿佛腿太軟使不上勁。
事實上,杜河的確腿在發軟。
隻有他自己清楚,他胸口真的有一塊燙疤,要是露胸口的話就死定了。
千算萬算,萬萬沒算到,除了昨天的胡明,今天還有個國強和朱寧等著他。
要不是他足夠機智有了心理準備,而且提前叮囑了阿正配合,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今天一番操作和昨天的大同小異,用港城做派、粵語、氣勢打配合,將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並且表現出騙子絕對不敢有的強勢,從而化解危機。
隻不過等過幾天祝玉龍回過味,或者私下調查一番,他就得暴露了。
必須要盡快收緊在祝玉龍這兒的網了。
畢竟自己的初步目標是搞倒中泰縣兩大家電水貨商,不能繼續拖下去。
杜河長舒一口氣,朝著與顏斌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
……
而此時,在玉龍家電後院。
祝玉龍也長舒了口氣。
要是剛才一個處理不當,他就得失去何少這條粗壯的大腿了!
想到這裏,他恨恨地瞪著正被小弟擦血模樣的朱寧:“你個廢物,差點就壞了老子的好事!”
他又朝地上痛暈過去的國強踹了一腳:“還有你!”
“姐夫,我沒壞你事,那小子就是個裝樣子的老賭棍,要不然他為什麼不敢露胸口?”
朱寧口中含糊不清地辯解著,眼中滿是怨毒。
祝玉龍氣得差點一腳踹過去:“姓朱的你特麼什麼身份,人家何少什麼身份,憑什麼要露胸口向你自證清白?”
顯然,祝玉龍已經開始自動腦補杜河不解開衣扣的原因。
而這其實也是杜河假扮何少後,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的緣由——隻要做出符合角色身份的事情,對方就不敢輕舉妄動,會自動腦補出很多東西,補全你的漏洞。
當然,祝玉龍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把持中泰近一半的家電水貨,並且明麵上一點也不沾黑,也不是個傻子。
他想了想,看向朱寧:“你要是真懷疑何少,我可以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私下去查查那個賭棍和何少到底有沒有關係。”
“記住,不能驚動何少!”
祝玉龍這句叮囑格外的嚴厲。
他害怕朱寧再次弄巧成拙,事情沒查好反而得罪了大概率是港城富少的何少。
而聽到祝玉龍的話,朱寧先是一怔,緊接著重重點頭:“姐夫放心,我已經想到最簡單的印證辦法了。”
“國強說杜河有個老婆,隻要我們把他老婆綁了,然後將消息透露給何少,看他的反應就知道真假了!”
祝玉龍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他也想萬無一失。
“我這就去!”
朱寧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連藥也顧不上抹了,扶起剛剛蘇醒的國強,帶了一隊小弟就出門。
一行人上了祝玉龍專門買的麵包車,在國強的指引下,朝著張文國曾給前者說過的,杜河所在的村子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