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囂張的氣勢被明晃晃的刀子打壓下去,老臉有些羞憤。
左思右想間,她猛的推了一把胡明:“胡明你個廢物,平常把自己都吹上天了,現在怎麼不吭聲,趕緊幫老娘出氣!”
“你快點的啊!”
胡明身上的西裝,被她扯得鬆鬆垮垮。
胡明本人也稍微回過神來,看看手持砍刀的“何少”,再瞅瞅自己嫂子。
突然一咬牙,啪地一巴掌,將張紅芳扇翻在地:“去你娘的,閉嘴!”
“你打我?”趴在地上的張紅芳捂著臉,瞪大了眼睛。
自己找小舅子來撐腰,小舅子反而扇自己耳光?
這到底是幫自己還是在幫外人?!
“媽的,老子打你就打你了,再嘰嘰歪歪割了你的舌頭,讓我哥和你離婚!”
胡明狠狠地踹了張紅芳一腳,直接將後者踹了個狗啃食。
張紅芳趴在地上抹著眼淚,不敢說話了。
胡明則點頭哈腰地看向杜河:“何少……”
啪!
胡明臉上又被來了一下。
這次,杜河是用刀身拍的。
胡明鼻腔嘴角滲血:“何少你……”
啪!
杜河又一刀拍在胡明臉上。
胡明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心中起火:“何少……”
啪!
“何……”
啪!
……
隻要胡明出聲,杜河就是一刀身抽向他的臉,絲毫不留情麵。
一次次下來,胡明已經變成了豬頭,血水滴滿了西裝、腳邊的地麵。
這一幕看得圍觀的鄉親大開眼界,張紅芳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哭都不敢出聲了。
而胡明,情緒從最開始的討好到懵逼,到惱火,再到低聲下氣,直至最後的悲憤。
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大漢,直接捂著臉,眼圈泛紅地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杜河了。
“撲街!”
杜河手中大砍刀架在胡明脖子上,似乎尤不解氣地怒罵一聲。
剛才連抽胡明耳光,正是他想到的策略。
對付這種混混渣滓,必須要氣勢足夠強,手段足夠硬且快,才能讓他們心理防線迅速瓦解,生不出反抗的心。
隻有這樣,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演戲。
他用刀麵輕輕拍了拍胡明帶血的臉頰:“抬頭,睇往我(睜大眼睛看著我)。”
胡明身子一陣,緩緩抬頭,望著杜河。
杜河神色冷漠,用刀挑著胡明的西裝領子:“著西裝打呔,拿砍刀有咩用呀?嚇!吔屎丫你(穿西裝打領帶,拿著砍刀有什麼用,吃屎吧你)!”
很可惜,這句經典港片台詞雖然已經被拍出來,但還沒有在這個年代普及。
而且這句粵語太長,胡明根本就沒聽明白,懵逼地捂著臉。
“靠!撲街啊,大圈仔!”
杜河反應過來,叫罵一聲,刀子拍了拍胡明:“給個說法!”
他指了指被尿壺汙染的飯菜、衣物。
“給,這就給!”
胡明已經被徹底整得沒脾氣了,在兜裏摸索一番,總共掏出二十多塊錢。
他想了想,又將脖子上的細金鏈子取下來,一起遞向杜河。
杜河冷然站著,沒說話。
胡明恍然大悟,三兩步走到張紅芳麵前,伸手就朝她身上摸去。
“幹什麼,胡明你幹什麼?!”
張紅芳有了預感,拚命躲閃著。
胡明煩了。
啪!
他一巴掌扇在張紅芳臉上:“去你馬的,老子差點被你害死,老實點!”
他將張紅芳身上藏著的兩百多塊錢,外加一個銀戒指薅下來,堆在一起捧到了杜河麵前:“何少,這點東西意思意思,你放心,張紅芳這婆娘不放心她男人,存款和值錢的都在身上,全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