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翠萍急了:“你特麼忘了?我哥是村裏出了名的痞子,前兩年才從牢裏放出來,他要是知道我們倆搞到一塊,肯定得砍死我們!”
“啥?砍死?”杜河愣住了。
有這麼嚴重嗎?
不就是偷腥被抓個包嘛。
前世逢場作戲花叢流連,也沒見過誰家男人上來就砍人啊。
卻聽江翠萍繼續道:“你要是真喜歡我,就想辦法讓我哥歇火,等會他要是有什麼要求你就都答應下來,命最重要,我、我還不想死。”
說著,江翠萍直接抱緊了杜河的胳膊,胸口貼著杜河的大臂,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杜河這時候,也稍微反應過來了。
現在不是新世紀,而是1990年。
他依稀記得,在九十年代的農村,因為這種事被殺的新聞,屢見不鮮。
翻一翻記憶,按照原主的性子,可能這件事會稀裏糊塗就答應下來。
可自己不是那種頭腦不清楚的傻子。
杜河默默從江翠萍手裏抽出胳膊,起身就走。
江翠萍有些發呆:“你……你在幹啥?”
按照她心裏的劇本,隻要自己裝得委屈一點,這姓杜的一定會留下來,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卻見杜河頭也不回:“你們家後門在哪?我先溜出去躲躲你哥。”
躲?
以姓杜的一貫二愣子的性格,不應該是大包大攬嗎?
江翠萍咽了咽唾沫,一把拽住了杜河:“姓杜的你還是不是男人,你躲了,老娘我怎麼辦?”
杜河不耐煩地打掉江翠萍的手:“那是你哥,他找不到我人,難道還能真殺了你?”
“砰!”
杜河話音剛落下,門口傳來巨響。
有人踹開了門。
杜河下意識朝門口看去,一個五大三粗、光著膀子的壯漢手拿沾滿油汙的菜刀,氣勢洶洶地衝了進去。
“媽的,敢欺負我妹子!”
壯漢一眼瞅見了杜河,滿臉的殺意,提刀衝了過來。
來這麼快?
杜河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慌忙開口:“等等,你聽我解——”
唰!
沒等杜河的話說完,壯漢手中菜刀直接砍了過來,刀刃在燈泡下閃著寒光。
杜河見狀來不及多想,趕緊朝邊上閃去。
菜刀貼著他耳垂飛過,上邊的油汙味,還有壯漢的汗臭味,清晰可聞。
噌!
杜河到底沒躲得及,雖然壯漢這一刀主要砍在了牆壁上,但肩膀上也直接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啊……”
他捂住傷口,殷紅的鮮血滲出了指間。
我艸,真特麼殺人?
杜河身子僵住,嘴唇都在打哆嗦。
媽的,自己難道要成為最憋屈、穿越後死的最早的穿越者?
“你給我起來!”
壯漢一把揪住發呆的杜河的領口,將他按在了八仙桌上:“敢欺負我妹妹,看老子怎麼炮製你。”
唰!
壯漢的菜刀直接抵住了杜河的脖子,刀口滴著血,一滴一滴落在杜河臉上、眼前。
血液的鹹腥味滲入鼻腔,讓他有些幹嘔的衝動。
刀鋒觸及脖子上的皮膚,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森森寒意。
他甚至能察覺到,死亡在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腦袋嗡嗡作響,心髒更是劇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竄出嗓子眼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就這麼死在這兒!
杜河咬著牙,強迫自己鎮定。
然而,沒等他有什麼想法,就感覺到咽喉一緊。
“咳……”
杜河感受到窒息的痛苦,眼前開始發黑。
“小比崽子,走!”
壯漢直接勒住了杜河的脖子,架著他走出了屋子。
踉踉蹌蹌間,他後腰吃痛,耳邊傳來壯漢殘酷的聲音:“自己爬進去!”
“咳咳……”
杜河眼前恢複了明亮。
月光下,自己正站在江翠萍家破敗的小院中。
麵前是一個黑黢黢的石棚,籠門大開,裏邊還散發著牲畜的糞便腥臭。
杜河瞪大了眼睛。
這是……要把自己送進牛棚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