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說完，白玉立即將腦袋埋進她的懷裏，吭也不再吭一聲了。
她摸摸白玉的背，一手挽著蘇暮離。
兩人一貓就這樣越走越遠，從背後看去，竟也覺得有些淒涼。
她最後一次回頭看著那皇宮，耳邊好似依稀還能聽見人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這一次的任性報複，也許過後自己會覺得後悔吧。
因為況夜生一個人的錯，她卻硬是將那麼多人都牽扯進來。
隻是，他毀她一個家，她燒他一座皇宮。
這也很公平不是嗎？
蘇沫兒苦笑著轉身，這一燒，便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沒有反悔的餘地，剩下的日子裏，浪跡天涯、生死由命。
其實她也明白，再怎麼恨他，她的父皇也不會活過來。
再怎麼報複其他人，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
隻是……控製不住這濃濃恨意。
隻是……容許自己任性這一回。
出城之前，她從一間客棧裏買了些幹糧和一輛馬車。
有馬車代步，他們行進的速度自然是快了許多。
她趕著馬車向蘇騰國的方向前行，卻不知目的地在何方。
蘇騰已不是原來的蘇騰，就算她現在回去也再無立足之地。
可是除了蘇騰，她能去哪兒呢？
出了城，她才發現。
原來天下之大，卻已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蘇暮離，你的眼睛怎麼傷的？”
她一邊駕駛著馬車，一邊問道。
“呃……好像是行刑時被鞭子抽到。”
“什麼叫好像啊？”
蘇暮離摸了摸包在頭上的紗布，“就是……不太確定的意思。”
蘇沫兒搖了搖頭，竟然被折磨到那種地步嗎？
“我記得哦，小時候我額頭不是受了傷嗎，而且眼睛也是那時候才出現異常。”
“嗯？”
蘇暮離靜靜等著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