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洲對這點還是有些意見的,雖然這些年王亮沒有坑過他們,也賺不少錢,但有時候稀裏糊塗的,總覺得缺少那麼一點爽感。
“這篇為什麼不是媒體自己做的猜測,突然有私募基金公開舉牌,有這樣的猜測也很正常?難道你們是覺得這篇文章被各大門戶網大肆轉發不正常……”王亮苦笑著問道,他又不是專吃證券投資這碗飯的,這次也是恰好看到有這麼一個機會,他又對趙元這個很不爽,隨手投一筆錢進去而已,在這上麵費這麼多的心思幹嘛?
“你自己覺得正常嗎?”徐元洲看到王亮書房裏放著一盒雪茄,老實不客氣的拿起一支雪茄,坐到沙發上慢慢點燃,問王亮,“你到底有什麼計劃,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我提前跟你透個底,這一次,我們在南華隻進了十個億的籌碼,可以都聽你的指揮。”
徐元洲還是覺得王亮可疑性最大,想著直接將手裏的籌碼都交給王亮統一掌握,以便能在這一次的操作中獲得最大的收益。
“趙元這時候揭開這蓋子做什麼?”向秋凝疑惑的問王亮。
財經媒體發布種種預測或分析文章很正常,但短時間內大肆傳播,則必然有人在幕後控製——這事跟王亮、徐元洲他們無關,向秋凝就隻能想到趙元的頭上。
“趙元有可能察覺到我們也在增持南華的股票,這篇文章要是他故意捅出去的,那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將向強的注意引到你頭上來。”王亮蹙著眉頭說道,他現在將注意力放到南華上,就要認真的將趙元當成一個有實力的對手看待。
王亮他們增持南華集團的股票,沒有達到舉牌線,又分散幾個信托賬戶進行買入,沒有進入前十流通股股東名單,所以公眾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後續的買入賣出也不會受什麼限製,但交易所在每個交易日收盤之後,都會將前一百名的持股人名單及持股變化等數據,及時反饋給上市公司,他們以及其他人所控製的隱蔽賬戶,差不多也都會在這些數據上體現出來。
隻要向強不蠢,在元穀融投正式舉牌之前,也應該早就已經察覺到有人在暗中吸籌,隻是市場上的投資者眾多,像南華集團在國內排名前三的大型上市地產航母,幾千萬甚至幾個億的買進都很正常,不能視之為惡意的,更多時候都隻是單純的財務行為,像新銳城這段時間也有大量的投資機構買入,但要是有人暗中吸籌達到一定的警戒線之後,股權過度集中之時,向強就算再蠢,對身為南華第二大股東的趙元也會有一些防備之心的。
趙元心裏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應該也做好矛盾公開化後的應對措施,但矛盾公開化之後,雙方為爭取控製權再繼續增持,會使得後續的增持成本變得極高。
這時候趙元倘若覺察到在他們之外,還有人在暗中吸籌,而且隻要他能及時拿到一些核心數據,實在不難從一些蛛絲馬跡上猜到是這邊在動手腳,那他提前將這個事情捅破,就能夠將向強的注意力轉移到他們這邊,轉移到向秋凝的身邊,從而無疑能讓他更好的隱蔽起來。
趙元是頭老狐狸,夠狡猾,也有足夠的耐心,先激化向強跟向秋凝的矛盾,可能會讓他的計劃拖慢很久,但總比他跟向強通過二級證券市場進行正麵廝殺要強……
又或者說,將禍水東引,本來就是趙元整體計劃中的一個手段。
“……”向秋凝愁眉暗結,坐在那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王亮、向秋凝與徐元洲、周斌他們坐在書房裏,還在猜測趙元有可能禍水東引,就聽到向秋凝放在包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提示有短信發過來。
王亮見向秋凝看過手機後,臉色有些蒼白,湊頭看過去,卻是向強給向秋凝發來一條短信:“想不到還是家賊難防,但我會奉陪到底……”
大家晚上到黃樓聚餐,王亮再陪向秋凝走回到寧城路住處,看到南華集團這時候已經對外發布大股東增持公告,向強將動用巨資,從二級市場最多增持不超過一百億的南華股票。
向強除了從他父親向經義手裏繼承南華24%的股權,他母親沈嬋媛還繼承南華股權之外大量物業、非上市公司股權、證券、債券等資產,即便沒有這邊,向強拿他手裏的股權進行抵押,臨時拆借一百億資金進行增持,也絕非難事。
向秋凝坐在王亮的懷裏,看著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刺眼的公告,轉身摟著王亮的脖子,說道:“這不是我應該參與進去的戰爭,我要是參與進去,我哥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我明天就通知南華那邊,會將我跟南嘉手裏所持的股份減持掉……”
“也好!”王亮點點頭,將向秋凝摟在懷裏。
南華集團的股價相比較最低點已經上漲了40%,目前市值已經恢複到一千億的高度,雖然不知道後續向強跟趙元正麵廝殺起來,會怎樣刺激股價上漲,但向秋凝選擇這時候減持,又有向強的增持托底,也不能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