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堅持將錢萬裏的司機一起送走,趙陽看這邊沒有什麼事情了,就先回網吧照看著。
周斌跟王亮一樣都是甩手掌櫃,在哪裏呆著都是呆著,就留在醫院裏,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可能是失血過多,折騰了一下午的王亮有些困意,挨著床就想睡一覺,又想著是不是打發周斌去進一步打聽錦苑國際的底細,就又聽見剛離開不久的趙陽在外麵跟誰說著話。
王亮不知道誰又將趙陽截回來了,接著就見趙陽提著兩兜東西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個人,正是差點被搶走了孩子的寶馬少婦。
大概是那場突如其來的驚恐還沒有消去,少婦精致的五官雖用簡單的妝容修了些許,卻還是掩不住的憔悴,眼神盡是無處著落的後怕,在王亮麵前既有尷尬,也還帶些強撐的堅韌。
“你好,我叫何婉,今天要不是你,真不知道會怎樣;你的手怎麼樣了?”
看到王亮要從病床上起來,少婦走過來摁住他,還是難掩激動的說道,
“今天真的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
“沒再誤會我是小流氓就好……”王亮微微一笑,請何婉坐下來說道。
人還是那個人,即使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波卻依然豔麗的奪人眼球。
從寶馬少婦進門,周斌就傻眼似的看了老半天,這會兒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聽王亮調侃的語氣,何婉有些不好意思。
她今天開車路過中原大學,想在路邊買些快餐,哪知道就被劫車犯尋到了可乘之機?
以何婉的精致容貌,這些年可沒少見登徒子的輕狂,因而王亮剛開始善意提醒時,她下意識就誤會王亮是不懷好意的搭訕。何婉靠著這樣的警覺,一次次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偏偏這次卻是真正錯怪了好人。
王亮坦然的笑了笑,清秀的麵龐透露著與年齡不相稱的穩重,岔開這個令何婉發窘的話題,問道:“小孩子沒事兒吧!”
“沒事兒,已經送回家了,你胳膊上的傷要不要緊……”
何婉看著王亮被繃帶紮緊的胳膊關切的問著。
“隻是擦破點皮,休息幾天就好了,你不用在意,小孩子沒事就好了。”王亮輕輕抬了抬胳膊,雖然這會兒微痛中帶著些傷後的困軟,總還不影響活動。
何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將攥在手中良久的銀行卡輕輕地放在了王亮的床頭,說道:“這卡裏有五萬塊錢,密碼是六個零——錢真的是不多,隻希望您能收下。”
見王亮的臉色因意外而僵住,何婉又趕緊加了一句,
“真沒別的意思,就當是醫藥費,你救了寶兒,總不可能還要你自己掏醫藥費。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差一點就失去了女兒,驚嚇過度的何婉,心情還沒有平複,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王亮這個陌生的恩人,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直接送錢比較好。
王亮、周斌他們並沒有在派出所留下名字,何婉還是隱約在案發現場聽見張浩然跟司機說送王亮到市人民醫院來。她將女兒安頓後,就取錢單獨存到一張銀行卡上,趕過來市第一人民醫院,也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王亮住院的地方。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送錢是最直接了當的感謝跟感激,但對有些人用錢就顯得太唐突。
王亮能住進這種普通人花錢都住不了的高幹病房,自然不是等閑之輩,何婉一開始是想直接送錢表達謝意,這會兒又擔心會不會太唐突了?
王亮不想收下何婉的錢,但也怕何婉眼睛裏有著堅持,又在病房裏扯來扯去太尷尬,便笑道:“那好吧,我就先收著,等出院時結清醫藥費,多出的錢再還給你。”
何婉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恍然間似乎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輕快,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幾分拘謹,漂亮的女人總能讓男人愉悅,更何況是何婉這樣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周斌在旁邊看何婉也是迷死人,嬉皮笑臉的湊過去說道:“姐,今天我可也出了大力氣,你不能隻謝王亮這小子,不謝我啊!”
何婉原本對這個拿著鐵釺兩下就砸斷了人販子手腳的年輕人印象很深,卻不知道要怎麼應付他的嬉皮笑臉。
“你今天正義感得到膨脹,內心得到滿足,逮到發泄暴力的機會,還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說起來還得是你給何婉姐倒找錢,修她的車窗玻璃呢!”王亮笑著揶揄周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