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聽到魏然的回答,韓梟卻意識到這些戰盾必然是在打造的時候就已經注入了避火的能力,雖然韓梟堅信這世上絕對沒有不怕火的木頭,隻是想來這些戰盾絕對是不能用尋常的火焰去灼燒,甚至可能稍微特殊一些的火焰也已經行不通。如此想來,估計也就隻有神龍之火才有可能將它們點燃,但問題是神龍之火其實已經脫離了火焰的範疇,那是韓梟需要調動體內的混沌之力才能施展出來的火焰。
說白了,神龍之火就是混沌之力,而韓梟雖然一直自信自己修為渾厚,體內混沌之力無比磅礴,但想要燒光對方在這裏幾乎可以稱之為“戰盾海”的法寶,按照韓梟的估計,自己就算是累吐血也絕對燒不完。況且若是自己真的動用神龍之火灼燒戰盾的話,前沿陣地裏的仙靈界修士必然不可能放過自己,如此看來,自己想要毀掉這些戰盾竟然好像變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韓梟開始煩惱起來。
沒想到擺平了仙靈界修士,熬過了明熙的針對,終於成功混進了仙靈界修士的前沿陣地,最開始在自己看來最難纏的問題全都輕描淡寫的解決,結果自己之前最不重視的問題反而成了最大難題。
其實這件事並非沒有解決的方法,如果真的可以在這裏站穩腳跟,就憑自己現在偽裝出來的身份,想要從中作梗在這些戰盾上做一些手腳也並非不可能,隻是韓梟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且不提明熙到現在還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戒心,隨時可能想辦法對自己出手,就隻說始終懸在自己頭頂的那一把刀——追魂眼,就已經讓韓梟在這裏無法長久停留。
從韓梟的感覺來看,自己在這裏拖延的這段時間已經讓追魂眼追上來了一段距離,估計還有兩天多一些的時間就肯定會追擊過來,到時候就算是自己不想走,也必須得離開才行,畢竟那一道追魂眼,真的很難解釋得清。
“前輩,您說我們有了這些戰盾,現在去衝擊那些七界海修士的陣地,勝算會增加多少?”魏然似乎也多少摸出了一些韓梟的脾氣——韓梟偽裝出來的脾氣——終於壯著膽子問道。
韓梟想了想,說道:“不好說。”
“為什麼,我們有了這些戰盾就不用再懼怕七界海那些跳梁小醜們的法寶,隻要讓他們衝到他們的戰陣之中,就憑那些弱雞有什麼實力可以與我們抗衡?”魏然很不服氣的說道。
韓梟沒有說話,隻是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魏然,淡淡說道:“想試探我應該用更高明的手段,派你來的人沒有教給你嗎?”
魏然頓時嚇得全身顫抖的好像篩子一樣,他臉色蒼白的看著韓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甚至他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是否認還是承認。反而韓梟隻是麵色平靜的看著他,想了一會之後忽然說道:“你認為我是七界海修士派來的細作,還是真的是裂天宗的太上長老呢?”
魏然不敢答話,他現在隻當是自己的命運已經到了盡頭,一臉驚恐的看著韓梟,隻是雙眼之中卻好像還透著幾分希冀和不可思議的眼神,他好像不相信眼前的這位狄前輩真的會是細作,隻是現在他的這些話卻好像就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
就在魏然驚懼的好像要癱軟倒地的時候,他的肩膀卻忽然被一隻大手抓住,魏然甚至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之後才意識到正是這隻大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才讓自己不至於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放心吧,這是你該做的事,我總不會因為你聽從那些大佬的安排而遷怒於你。”韓梟平靜的說道,隻是對於剛才魏然的問題,韓梟竟然還是重新回答了一句:“這是一場可能會讓兩界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裏的戰爭,任何一方都不敢說自己必勝,這一戰不是單純的靠一件法寶就可以扭轉乾坤的。魏然,從今以後千萬記得一個道理,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