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啊。”雲中廳裏沉默了好久,終於還是韓禹智開口說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在每個人的表情都複雜到了極點。可以說韓彥風確實是給眾人出了一個大難題,如果這件事就隻是針對韓梟自己的話,韓家人最多也就是假惺惺的一番議論過後,就派人出去代韓梟承認了所有錯誤也就是了。事實上,就連韓世勳此前都已經做好這樣的準備。
反正韓梟生死未卜,甚至據帝國海軍那邊傳出來的消息,韓梟的身死其實已經是一個可以確定的消息,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錯都推到他一個人身上又沒什麼不可以的。對韓世勳他們這些人來說,犧牲個別族人給家族爭取更多利益,這樣的抉擇向來是很好決斷的,更何況韓梟本也不是什麼受重視的族人。
韓彥風在聽到韓禹智剛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結果,生在這種豪門當中,對這種事他又怎麼可能陌生,隻是明白這個道理是一回事,真正擺在麵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環顧四周,看到眾人一臉漠然的表情,韓彥風雙拳握的骨節都已發白,最後看向韓彥風沉聲說道:“這件事真要這麼決定?”
韓世勳的眼神有些躲閃,他實在是不敢麵對韓彥風甚至略帶懇求的眼神,腦袋扭向了一邊,他平靜的說道:“若韓梟還活著,就憑他的功勞,韓家說什麼也會保住他,可是他死了……”
“他沒死,他隻是還沒回來。”韓彥風粗暴的打斷了韓世勳的話。
韓彥風現在好似一頭凶獸,就連韓世勳都不願與之對視。隻是想著韓彥風的話,有些人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發生在雲中廳裏的另外一幕。當時的情況是韓彥風身陷安地海域,在韓家決定不救援的時候,韓梟也幾乎就是這個樣子在雲中廳裏咆哮。
看看韓彥風,再想想韓梟,這一對叔侄讓在場的許多韓家大佬也不禁動容。隻是這些老家夥真的已經修煉到鐵石心腸的地步了,韓世勳終究還是說道:“別說是韓梟,當初在你遇難的時候,我做出的決定也是不救。彥風,你要記得,韓家沒有哪個族人的命是格外珍貴的,在整個家族利益麵前,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包括你,包括我,甚至包括你們的老祖。”
韓世勳的最後一番話說的並不嚴厲,甚至語氣裏多少還帶著幾分惋惜,可是這句話卻說的不容置疑,縱使之前瀕臨狂暴的韓彥風,最後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
沒有什麼是比家族利益更重要的,韓彥風欲言又止,最終隻能頹然的搖了搖頭。
看到韓彥風轉身要走,韓世勳馬上叫住他:“你幹什麼去?”
“不幹什麼,出去會會華庭帝國來的那個小家夥。”韓彥風頭也不回的說道。
雲中廳裏再一次陷入沉寂,韓世勳看著韓彥風離去的背影發呆。一直插不上話的韓德柏終於忍不住,指著雲中廳大門說道:“他不會弄出什麼亂子來吧,現在可是……”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韓禹智一個眼神冷冷的瞪了回去:“少說廢話!”
韓德柏還想開口,但見連韓世勳都看了過來,隻得訥訥的低下頭去。韓禹智終是不願太傷了韓德柏麵子,開口說道:“彥風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是衝動了些,但損害家族利益的事他是肯定不會做的。”
池鬆雲在韓家門前喊的越來越忐忑,心裏已經對宋家充滿怨念,他沒想到宋家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派過來,任憑自己在韓家門前叫罵。起初的時候池鬆雲還是感覺很爽的,再不濟這韓家也不算小門小戶,被自己一個人罵的連人都不敢出來一個,看著周圍人羨慕的眼神,池鬆雲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可是漸漸的他就感覺不是那麼回事,他也明白過來這是宋家人在耍自己,一個人都沒派過來,明擺著就是讓自己過來給他們探路的,雖然沒有危險,但這樣的情況還是讓池鬆雲鬱悶到極點。
“韓家人,你們給我記住了,這個仇我是肯定不會說算就算了的!”池鬆雲惡狠狠的又朝著韓家的大門喊了一句,當即便準備轉身離開。
這裏終究不是華庭帝國,不是在他池家的地盤上,萬一真出來一個愣頭青不管不顧的就要跟自己打,豈不是很吃虧。
隻是就在池鬆雲打著如意算盤準備撤走的時候,一直緊閉著的韓家大門卻忽然打開,沉重的大門被拉開的時候發出吱呀呀的聲音,聲音並不算太大,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池鬆雲暗罵一聲該死,心情不免帶著幾分忐忑的轉過身去。結果看到走出來的人之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精彩。
“韓彥風?”池鬆雲愣愣的看著這個臉色還略顯蒼白的男人。不過看到隻有他一個人出來,池鬆雲緊張的情緒倒是減少許多。也許這個家夥曾經是個很強的存在,但現在終究是重傷未愈,一身的強橫修為施展不出來分毫,有何可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