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聽晚提到西西已經死了的瞬間,程沐煙突然用力抓住傅西城的手臂。
她看著自己變得又紅又腫的右手惶恐不安地哭出聲,“西城,我的手是不是廢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畫設計稿了?”
傅西城的注意力立刻被程沐煙吸引,並沒有聽到蘇聽晚後麵那句話。
看著程沐煙的手,溫聲安撫,“我不會讓你有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別擔心。”
傅西城攔腰抱起程沐煙,往外走。
程若棠乖乖巧巧地抓著傅西城的衣擺,跟著往外走。
經過蘇聽晚身邊,傅西城嗓音極冷的說道:“你最好祈禱沐煙的手沒事。”
傅西城抱著程沐煙離開了。
蘇聽晚並沒有受到影響。
她和剩下的六個人一起現場畫稿競爭。
正常發揮。
她拿下了珠寶大賽最後一個參賽名額。
……
從天宇大廈出來,蘇聽晚正要往地鐵口走,一輛機車疾馳著向她衝來。
蘇聽晚看到,她沒避開,靜站在原地,看著機車的主人在她麵前一個漂亮的甩尾,把車穩穩地橫停在她身前。
騎在機車上的男人,筆直修長的大長腿撐立在地上,單手取掉頭盔,露出他那張過分好看的俊臉。
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看著蘇聽晚,輕挑眉尾,對她耍著帥,“美女,上車,小爺帶你兜風去。”
是季景之。
她在福利院唯一的朋友。
八歲那年,她被院長賣給了一個變態孌童癖。
被欺負時,是季景之不顧一切衝進來,打暈了變態,帶著她逃出福利院。
為了保護她。
把她藏了起來,自己去引開追他們的人。
等她跟著傅奶奶一起去福利院再看到他,他被打得渾身是血,隻剩一口氣。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說出她藏的位置。
“季景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帥?”
蘇聽晚一臉無語。
“蘇聽晚,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麼叫我覺得?我本來就帥到慘絕人寰!”
季景之甩了一下額前劉海。
蘇聽晚沒說話,對他勾了勾手。
季景之低了頭。
蘇聽晚抬手按住季景之後腦勺,把他頭順時針轉了個方向,轉向車前鏡,一本正經道:“的確挺慘絕人寰的!”
“臥槽!”
季景之從鏡中看到一個頂著一頭雞窩頭的自己,忍不住飆了一句髒話。
就……帥不過三秒。
他趕緊把頭盔再次戴上。
太影響他形象了。
蘇聽晚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上車。”
季景之沒好氣的開口,傾身去幫蘇聽晚拿安全帽。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
他看到蘇聽晚那頂粉色成人安全帽下麵那頂粉色小孩安全帽。
季景之的鼻尖一酸,紅了眼眶。
這是他為西西準備的生日禮物。
這次訓練,正好錯過西西的生日。
他沒辦法請假出來,就提前請人定製了這款安全帽。
準備等西西手術後健康了,帶著西西去兜風。
卻不曾想,再也沒機會了。
“西西看到這個禮物一定很開心。”
蘇聽晚在季景之肩膀上拍了拍,安慰。
西西的死,她悲痛欲絕。
但卻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裏。
她的西西不會願意看到她的媽媽這樣。
她記得,西西兩歲生日時,就像個小大人似的許願:希望媽媽開心快樂。
季景之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起身把安全帽遞給蘇聽晚。
蘇聽晚接過,正要戴上,便聽季景之突然罵了一句,“狗男女。”
蘇聽晚動作一頓。
下意識抬頭,順著季景之的目光看過去。
她看到了傅西城的車。
就停在天宇大廈對麵的醫院門口。
車內,傅西城正傾身在吻程沐煙。
季景之也看到了。
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傅西城這個畜生,西西頭七還沒過呢,他竟敢跟程沐煙那個綠茶婊在那裏卿卿我我,馬勒戈壁,小爺現在就去捶爆他的狗頭。”
“景之,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蘇聽晚伸手扯住了季景之,不讓他過去。
在傅西城麵前,季景之討不到好。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兜風嗎?還不快走!”
蘇聽晚不讓,季景之隻能壓下火。
她有多愛傅西城,他比誰都清楚。
這五年,她的卑微,她的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