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浴室走出來的程沐煙聽到,立刻沉了眉眼,對著女兒訓斥道:“糖糖,不許胡鬧。”

被媽媽罵,程若棠委屈極了。

淚水迅速湧進眼眶,她淚眼汪汪地看著程若煙哭著說道:“糖糖沒有胡鬧,糖糖隻是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睡。”

說著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傷心極了。

她邊哭邊哽咽著問,“別的小朋友都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糖糖為什麼不可以?”

程沐煙看到女兒哭成這樣,心疼了。

她穿著剛幫糖糖洗澡打濕的衣服,快步走到床邊,彎身去哄女兒。

一彎腰,寬鬆的領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傲人的身材,弧度誘人,若隱若現。

是傅西城一低頭就能看到的角度。

她擁有著一具讓男人把持不住的好身材。

程沐煙渾然不覺,注意力好似都被哭泣的女兒吸引,她滿臉心疼,語氣溫柔地哄著程若棠,“糖糖聽話,不哭了好不好?醫生伯伯昨天才交代你不能情緒激動,你忘了嗎?”

可程若棠不聽,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她堅持要傅西城留下來。

小手拉著傅西城的袖口,搖晃著,可憐巴巴地哀求,“爸爸,好不好?”

可向來對糖糖有求必應的傅西城,第一次沒給回應。

程沐煙見狀,動作強行把程若棠抱進自己懷裏,對傅西城強扯出一抹笑道:“西城,你別管她,她哭會就好。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離開傅西城的懷抱,程若棠哭得更厲害。

她看著傅西城,哭得越發可憐,像是被遺棄了一樣,軟聲哭求,“爸爸,就一晚,好不好?糖糖求你了!”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病情剛穩定下來,需要好好休養,情緒不宜過度激動。

傅西城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留宿。

……

蘇聽晚一早接到程沐煙的電話,約她在咖啡廳見麵。

她沒拒絕。

如約而至。

剛走進咖啡廳,程沐煙便笑靨如花地抬手,態度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聽晚,這邊。”

就像幾天前,在醫院被蘇聽晚扇了好幾個耳光的人不是她一樣。

她慣會裝。

蘇聽晚神情自若地抬步走過去。

剛坐下,程沐煙帶著軟刀子的話在她耳邊響起,“聽晚,給你點了一杯卡布奇洛,我想你應該很需要喝點甜的,畢竟,日子過得那麼苦……”

“有事說事。”

蘇聽晚語氣冷淡地打斷了程沐煙的話。

她來這裏不是為了聽廢話的。

程沐煙也不惱,她淺笑著從裏側拿出一個購物袋。

打開,放到蘇聽晚麵前,唇角彎彎,“這是西城昨晚落在我那裏的衣服,我給你送過來。”

這句話,本身就透著無盡的曖昧。

更曖昧的是,購物袋裏的衣服。

一整套男性衣服,男性內褲卻故意擺在最上麵。

程沐煙這是明晃晃地在向蘇聽晚炫耀。

昨晚,傅西城在她那裏過夜了。

蘇聽晚的目光隻在內褲上逗留了幾秒便移開轉向程沐煙。

便見她故作不經意地撥開披肩長發,露出頸側深淺不一的痕跡。

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吻痕。

昨晚,傅西城和程沐煙睡了。

而且做得很激烈。

程沐煙這是想誅她的心。

可一顆已經死了的心,哪怕是萬箭穿心,它也不會再有感覺。

蘇聽晚眼神更冷了幾分。

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程沐煙,語帶輕諷,“既然是傅西城的衣服,程小姐還是直接給他本人,我這裏不是垃圾回收站。”

偏離預想,程沐煙明顯愣住。

未等她做出反應,一股低氣壓從她身後襲來。

程沐煙轉頭。

傅西城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渾身散發著森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