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彥秀大步走進了酒樓。
在櫃台裏麵,掌櫃打著哈欠,無神地看著走進來的都彥秀。
“門口寫的告示,是在招夥計吧?”
五十歲出頭的酒樓掌櫃上下打量了一下都彥秀。
“是啊。”
“我幹不了太長時間,能幹一天,你這兒一天給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
“十兩銀子。”
“你瘋了吧?”
“你,你說什麼?”
“別跟我開玩笑了,怎麼看,你都不像是來找活兒幹的。”
“我當然是來找活兒幹的!你這兒一天的工錢到底是多少?!”
掌櫃壓了壓自己的火氣,說道:
“一個月一百五十個銅板,你自己算吧。”
“一個月一百五十個銅板,那一天是……什麼?才五個銅板?”
“如果幹得好,三個月以後,工錢可以漲十個銅板。”
“打算就用這點兒錢,來雇傭我?那十兩銀子,我得幹多長時間啊!”
“一兩銀子相當於八百個銅錢,你自己算算吧,不吃不喝得幹上個十年?”
“能不能一天按照十兩銀子算?你不知道,我是值這個價錢的。”
掌櫃連連擺手。
“我需要的是跑堂夥計!值多少錢都沒有用,我不需要,你趕緊走吧!”
就這樣,都彥秀被趕了出來。
然後,他又去了綢緞莊、肉鋪、鐵匠鋪等等,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他被當做瘋子轟了出來。
“怎麼掙點兒錢這麼難呢?不就是十兩銀子嗎。”
都彥秀越發地絕望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過了中午。
咕嚕嚕!
他感到肚子餓了。
但是,手裏卻連買碗麵條的錢都沒有。
曾經縱橫天下的都彥秀因為沒有錢,而餓肚子了!
他真希望還像以前一樣,走到哪兒都不用自己花錢,但是,每當這個時候,卓靖就會浮現出來,給他蠢蠢欲動的想法上潑上一盆冷水。
“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十兩……”
都彥秀邊走邊在口中不停地念叨著,忽然他停下了腳步,眼前仿佛看到了十兩銀子。
準確地說,是看到那裏寫著十兩銀子。
都彥秀轉頭,看到官衙的門口貼著榜文。其中一張榜文上寫著十兩。
“前麵的兩個字是銀子!”
這幾個字都彥秀都認識,但是榜文的內容他就無法看懂了。
“哎,老頭子!”
都彥秀叫住了一個過路的老人。
老人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周圍,然後他揮起拐杖,說道:
“年輕人,怎麼可以跟長輩這樣說話,你是想挨揍了嗎!”
那老人比都彥秀要年輕三十歲,可是都彥秀沒有時間和他在歲數上計較。
“哎呀!老人家,您聽錯啦,我怎麼敢跟您那麼說話呢?”
情急之下,都彥秀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看來人是能夠適應環境、根據環境調整自身的動物。
“因為我不識字,所以想請教您,這個榜文上寫的是什麼啊?”
“不識字還這麼不懂禮節。”
說著,老人看了看榜文,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說的是五楊先生李大人,在朝廷做官時,是一位為民做事的好官,後來告老還鄉了。”
老人一句一句地給都彥秀解釋起來,其核心內容就是,前些時候,李大人的小女兒不幸被人奸殺了。
官府無能,一直未能抓到凶手,所以,李大人隻好自己懸賞緝拿罪犯,賞金是白銀十兩。
“哎!李大人的女兒是個美麗又善良的女孩子,那個可惡的凶手,必須得抓起來千刀萬剮!”
“犯人的容貌?有什麼特征?沒有說嗎?”
“如果知道了,那不早就抓住了嗎。”
盡管沒有頭緒,但可以掙到十兩銀子的機會,都彥秀是絕不會放過的。
“會是社會上的黑道幫派幹的呢?”
“那些家夥為什麼要幹這樣的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