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卓靖並不擔心。
對方不是武林中人,而是黑道上的人,他們對卓靖已經無法構成威脅了。
“我們把那個家夥扔進江裏的事情,看來被發現了。”
卓靖被那兩個壯漢推著,來到了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的中央放著一把鐵製的椅子,旁邊的桌子上,放著錘子、錐子和鉗子之類的工具。
兩邊的牆上和地麵上,血跡斑斑,不用說就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快請進,審訊室這是第一次吧?”
一個長著女人般清秀麵龐的男子,向卓靖微笑著說道。
“我叫杜海忠,你叔叔們殺死的杜明忠的弟弟。你坐這兒來。”
杜海忠拍了拍鐵製的椅子。卓靖偷偷地摸了一下暗器囊,大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來你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不明白的是,叔叔們為什麼要殺死你的哥哥。”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孩子,有時‘為什麼’並不重要。你的叔叔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所以,現在重要的不是‘為什麼’,而是‘誰’。”
“那你知道現在你招惹的是什麼人嗎?”
“哈哈,這話說得!好吧,那我就問問,我們綁架來的是什麼人啊?”
“如果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才會告訴你‘我是誰’。”
此話說得毫不唐突,而是堂堂正正。
如果不是胸有成竹,是不會有這種反應的。
杜海忠拿起桌子上的剪刀,說道:
“看來我對你過於和藹了,我們需要出示你在我們手裏的證據,先砍下你一個手指頭吧。做為特別照顧,我給你一個權力,選擇砍哪個手指,小拇指除外,摳鼻子的時候,它還是很管用的。”
卓靖注視著杜海忠,不禁輕輕歎了一口氣。
“看來不需要知道理由了,要把小孩子的手指砍下來的人,不會是什麼好人。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嗎,你直接看好了。”
卓靖用下巴一指。
杜海忠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把頭轉向了地下室的一角,但那裏隻有忽明忽暗的光影與黑暗。
“你讓我看什麼……”
隨即他就不再說下去了。
在黑暗中,一個身影閃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就如同穿透夜幕走出來的鬼魂一般。
“什麼人?”
“你想見的人。”
嚴盈盈從黑暗中緩步走了出來,杜海忠遲疑地向後退去。
盡管,他混跡於黑道,但遇到高手的機會卻並不多。
江湖上,關於武林的傳說膾炙人口,但是武林中的高手卻並不常見,平生從未能見過武林高手的人很多。
對於普通人來說,武林高手就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
而今天,杜海忠麵前就出現了這樣一位神仙似的高手。不需要確認,隻憑她身形的移動就能夠判斷出來了。
杜海忠是一個生存本能非常強的人。他知道,此時擺脫困境的辦法在卓靖身上。
明白了這一點以後,他轉身想把卓靖控製在手中。可是,椅子上已經不見了卓靖的蹤影。
“是在找我嗎?”
不知什麼時候,卓靖已經站在了五丈以外,地下室的門口。
“師妹。”
“師兄,有何吩咐?”
“回頭請告訴我此事的前因後果。”
“那現在呢?”
卓靖聳了一下肩,邁步上了樓梯。
“你看著辦吧。”
卓靖一走,嚴盈盈的嘴角浮現出了令人難以捉摸的微笑。
“真是興奮,很長時間沒有練手了。”
對於自己看到和聽到的,杜海忠還沒能理解。
一個是師兄?一個是師妹?這完全打破了他既有的認知。
“孩子。”
麵對這個稱呼,杜海忠竟不由自主地回答了“是?”。
“你膽敢綁架我的師兄,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話音未落,杜海忠手中的剪刀已經落入了嚴盈盈的手裏。
“隔,隔空攝物?”
“看來你對武林並不是一無所知啊。”
杜海忠的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饒命啊!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高人!”
“如果求饒管事的話,那這世上就沒人會受懲罰了。你說要砍掉師兄的手指頭,對吧?那就先從手指頭開始吧,我十個都要,所以你也不必選了。”
說著,嚴盈盈向杜海忠走了過去。
從那天以後,羅刹幫在杭州府消失了。
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