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觀察得如此仔細。
“實際上，今天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幾天前……”
“你坐在馬車裏。”
南宮嫣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你看到我了？”
“我還知道，你本想幫助那個小乞丐。”
“那你幹嘛還要出頭？如果我出麵的話，你就不會惹上麻煩了。”
“也許你說得對，但是你幫助完那個小乞丐，自己是滿意了，可那幫武館的少年以後還是會找小乞丐的麻煩，你知道嗎？”
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南宮嫣確實沒有想過。
“可是，你把那幾個家夥嚇跑，結果不還是一樣嗎？”
卓靖想了想，撓了撓頭。
“也是，那幫家夥為什麼跑了呢？我本來是想和他們比試比試的。”
看起來，卓靖對於自己異於常人的氣勢還沒有什麼概念。
“你會武功嗎？”
“你問這個幹嘛？”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地方。”
南宮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她覺得如果卓靖願意的話，會成為南宮家優秀的弟子。
“我已經有自己的師父了。”
“跟南宮家學武，你不感興趣嗎？”
她以為隻要自己一說出‘南宮家’三個字，卓靖就會改變主意，可沒想到，卓靖竟完全不為所動。
“謝謝，你還有事兒嗎？我住得遠，得趕緊回去了。”
南宮嫣徹底迷惑了，對方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興趣。如果對一個男孩表達完愛意，卻遭到了拒絕，估計那種心情就和她現在一樣吧。
“真是上趕著不是買賣！好事找上門了，你卻傻乎乎的，無動於衷！”
她再也壓不住火氣了，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然後轉身就向馬車走去。但隨即，她又不安起來，如果這樣分手，以後還能再見到他嗎？
“卓靖！”
本來已經走遠了，卓靖停了下來，一臉狐疑地轉過頭來。
“你找時間來我家一趟！我是南宮世家的南宮嫣！”
“我不知道是否有時間，不過，我記下了。”
*** *** ***
嚴盈盈站在卓靖的麵前，也不說話，隻是笑個不停。
“嚴師妹，你怎麼啦？”
“大師兄可真是個爺們兒。”
“什麼意思？”
“嗬嗬！沒什麼。今天不教你武功了，咱們學點兒別的，這東西有時比武功還重要。”
“什麼東西？”
“我和師兄認識，已經兩個月有餘了吧，這期間，您有多少次機會可以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那怎麼可能。”
“武林之中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今天是朋友，明天就可能反目成仇，這種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但是……”
“比如，為了搶奪家產，兒子可以殺了父親；女兒為了和男人偷情，可以夥同情夫殺了自己的丈夫，類似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你是說，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嗎？”
“就是這個意思，遇到比自己強大的人，哪怕是身邊的人，你也要想著有一天如何除掉Ta，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Ta就會成為你的敵人。舉例說……
嚴盈盈拿起帶在身上的香囊，繼續道：
“師兄送我這個香囊的時候，我沒有產生過任何的懷疑。但是，如果這個香囊裏有毒，或是藏有暗器，那麼你殺掉我的成功概率就會高了很多。你也可以在我麵前，假裝腿傷了，當我背起你的時候，你的機會就來了……”
“師妹，你會怎麼對付我呢？”
“這個？”
“如果要殺我，你會采用什麼方法？”
卓靖的武功與自己相差甚遠，要殺他方法太多了。但是，嚴盈盈不好意思說出來。
見她吞吞吐吐的，卓靖笑了。
“你看，說不出來了吧？是不是想想都覺得不該如此。”
“不是，是方法太多了，不知道該用哪個。”
“是嗎？但換做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傷害師妹的事情。”
聽了這話，嚴盈盈不但沒有高興，反而變得嚴肅起來。
“你絕不能把這種心裏話告之他人，因為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江湖險惡歸險惡，但一家人之間，這種話也不能說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
“我把師弟們都視為我的家人，以前我從未有過的家人……”
說著，卓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眼中噙滿了淚水。
“師兄，你可不能如此心軟啊……”
嚴盈盈說著把他摟進了懷裏，卓靖抬起頭來道：
“現在就是我殺你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