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袁城的公司越做越大,但因為一開始他涉及到的黑色性質產業就不少,即便後來想要洗白,卻早被打黑組盯上了,加上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明裏暗裏想要把夏袁城拉下馬。
裴議在係統的幫助下雖然將大半的事業搞上了正軌,但還有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業務不得不放棄,結果就在他無心顧上時,被放棄的人抱團取暖,收集了不少夏袁城以前犯罪的證據,聯合黑道和白道的人,逼得裴議陷入困境中。
人都是趨勢的,一旦有了危險,便迅速舍棄了一些人,必要的時候還會為了保命反咬對方一口。
裴議原本就沒有太信任這些人,隻是有時候事情會脫離掌控,人一多就很容易出事,在邢寒十八歲生日前,情勢已經崩得厲害,離公司倒閉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裴議沒有半點猶豫,將邢寒交給了仍忠心自己的手下,費盡心思讓他們將邢寒帶去國外,遠離國內的危險。
邢寒是半點都不知道裴議的打算,原本在前一天時,裴議還隨口問過邢寒,如今情勢危險,他完全沒有必要再繼續留下來,還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成為一個平常人。
邢寒告訴他,是先生帶他走上這條道路,從一開始,他就成不了平常人了。
裴議緩緩抽著煙,問他,後悔嗎?
從前的邢寒十分尊重裴議,但此時的他看到煙霧後麵的男人,淩厲的眉眼更顯得妖豔,邢寒不知怎麼的,湊了過去,接過裴議手中的煙,學著他的樣子,吸了一口,卻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裴議笑了起來,眼神難得溫柔。
邢寒呆呆地看著他,說著,先生,你真好看。
裴議立馬收起了表情,冷著臉看著他,“沒大沒小,叫我爸爸。”
邢寒沒有應聲,手指摩挲著剛才裴議嘴唇碰過的煙蒂,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先生,我不後悔,我很開心能在先生身邊。”
“也不怕死?”
邢寒搖頭,煙灰掉落在地上,被風吹散,“先生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在想些什麼嗎?”
那一晚的少年走在了冰冷的黑夜中,四周荒涼,那個要回去的地方卻不是他的歸宿,少年的靈魂似乎早隨著那個男人死去而消散得無影無蹤。
直到,他在大門口遇見了這個人,昏暗的夜色中,那人抽著煙,冰冷的眼神掃過他,卻恍如一道明亮的光射來,刺得少年渾身疼痛,止不住閉上了眼。
他想,這道光太過溫暖,多看一眼隻會讓他嫉妒。
然而這個男人卻是叫了他的名字,問他,要不要跟他走。
天知道少年是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下了喧囂的衝動,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
他自嘲地想著,你看,這又是一場幻境,不然怎麼會有人願意溫暖他。
可現在,這道光依舊陪在他身邊,越來越溫暖,幾乎要將他燃燒。
邢寒望著裴議,嘴角緩緩彎起,深情眷戀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