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戴民瑞並沒有回答,但從臉上閃過的憤怒與無奈,足以說明了一切。
“淩弱暴寡也是江湖上的不成文的法則,過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因為門派實力在伯仲之間,誰也不想兩敗俱傷!”
齊浩長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道:“現在本門已經凋零,想要平安無事,哪有這麼容易?沒有人站起來挑起脊梁骨,肯定會被人家欺負,想當年鬼喪太長老在時,這些門派哪敢打鬼門的主意?見了鬼門弟子都要繞道而行,再看看現在,卻……”
弱肉強食,本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就算是人類文明喊著平等,可弱者依舊難逃被欺淩的命運,隻是不像動物之間那麼殺戮血腥而已!
可虛偽的文明之下,卻更讓弱者舉步維艱,有苦難言!
門派之間也一樣,當你強大時其它門派都會討好敬重,起碼不敢打你的主意,可當你弱小時,便會肆無忌憚的找各種借口欺負。
“齊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太長老最終的淒慘命運,還不夠大家引以為戒嗎?”
不等他說完,南宮司便匆忙接過話茬,顯然對於這種“強大”很不認可,開口繼續道:“門派所有弟子,都一起相處了幾十年,誰忍心看著他們步太長老的後塵?實在不行就解散門派,讓大家各自去謀一條生路!”
他口中的太長老,地位在掌門之上,也是過去門派鼎盛,弟子眾多時的輩分等級尊稱,往往是門派德高望重的代表人物!
砰!
話音剛落,戴民瑞便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筷嘩嘩作響,惱怒激動道:“三弟,你太過分了,怎麼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大家就是太信任你,才會丟下本門的絕學而被人欺負,現在你又想解散弟子,讓大家以後如何有臉麵對本門列祖列宗?”
“沒錯,本門弟子都是從小在這裏長大,對外界一點都不了解,你讓他們去哪兒?”
齊浩雖沒這麼強烈,但話語中卻也明顯帶著不滿,搖了搖頭道:“本門心訣是不是沒被符門他們搶走?帶回來了沒有?把它交給我來處理!”
不練習鬼門心法,是為了防止害人害己,門派自然消亡他們也認了,畢竟沒有新弟子加入,沒落也是大勢所趨。
可解散門派,則是一種巨大的恥辱,何況弟子們都如親人一般,又沒有一技之長,到了外邊的世界怎麼辦?他們的憤怒不滿也就可以理解。
“我怕其它門派再打心訣的主意,在北都已經毀掉了!”南宮司直截了當的回答。
“什麼?你……”
聽到這話,氣的齊浩都站了起來,渾身顫抖道:“你打著傳播本門醫術的借口把心訣帶走,卻又毀掉本門絕學,到底是何居心?簡直是大逆不道!”
說到後邊時,聲音中都帶著哽咽,可見既憤怒又傷心絕望!
“老三,你也太過分了,身為本門長老,有沒有替本門弟子考慮過?”
戴民瑞連發火都沒了力氣,指著南宮司繼續道:“符門這次找上門,已經打傷了幾個人,是不是非要讓本門雞犬不寧,你才能甘心?咱們可以不給他們心訣,但必須留下這門傳承,讓他們血債血償,一把老骨頭了,我來修煉就行!”
他們本來就都是鬼門弟子,對心訣心法修煉早就了如指掌,隻是不敢再繼續突破,如果肯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一夜之間的提高或許也能與符門抗衡。
現在生死存亡,哪還顧得上這些,他這麼說,也是有犧牲自己的意思。
“兩位大哥,你們別生氣,我回來不也是為了這件事嗎?”
南宮司匆忙站起身來解釋,開口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們,符門老三老六都已經死了,老四也不會回來,仇已經結下了,我自己惹的禍,會一個人承擔!”
其實他也知道,這純粹是廢話,符門針對的是鬼門,自己也承擔不了!
可除了這麼說之外,又能怎麼辦?
“你……能承擔的起嗎?”果然,齊浩顫抖著聲音責問道。
“兩位前輩,你們別著急,心訣我看過,也牢記在腦子裏。”
秦烈這時候才知道,南宮司是打著傳播鬼門醫術才到的研發中心,還把本門心訣交給了自己,對於這份信任便足以讓他感動。
稍一停頓繼續道:“如果符門不肯善罷甘休,那就把晚輩交給他們,要殺要剮隨他們就是!”
他當然不會把命交出去,這麼說隻是一種安慰或者緩兵之計!
說實話,與祝老三交過手,再加上南宮司三人,也讓他有了與符門抗衡的底氣。